提起小时候陈娇心中也是一片柔软,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取代了辗转眼前的惆怅,让她回忆起来也不由挂上了微笑。 “我记忆里啊”陈娇眨眨眼睛似乎在仔细思考,片刻后看着刘彻笑道,“就是你趴在那里被打板子。” 刘彻噗的一声笑了,摇头道:“竟然是这个。” 陈娇也开心的笑了,只是笑过之后带来一点莫名的感叹,“你也是从小骨子里就好强,当时才那么高一点,却很疼都不肯喊一句。” 刘彻见她感慨好像在心疼小时候的自己,摩挲着陈娇后背温声道:“其实……确实很疼,疼到极致也不是不想喊,只是你就在一旁,不想让你觉得朕很软弱。” 刘彻随意一笑继续道:“当时疼的狠了神思都已恍惚,不过你上来替朕挡板子的时候抱着朕,那感觉现在想想还有点飘呢。” 刘彻说到这里笑容荡漾开来,冷峻的面部线条都随着他会心的笑容变得柔和,他的笑容里带着回忆的美好,似乎只要想起幼时的时光当时再怎么痛苦现在也都会觉得甜蜜而美好。 陈娇把一张俊俏的脸埋在她的胸前也笑起来,两这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立,静静的站在船头。清风,草香,混合着江水氤氲的湿气,弥漫在整个水峡青山之间。 天幕辽远水声潺潺,天青色的背景里偶尔飞过两只高鸣的鸟儿盘旋在龙舟的船顶,俯瞰着这一对青山绿水间的璧人。 ☆、第264章 怒打刘麒 走了一个多月天子的御驾终于入了淮南地界,却没有立即前往淮南王的都城合肥,而是在合肥周围的当涂驻扎下来。 合肥的长顺侯府里刘宝如靠在纱帐后的软枕上,神情慵懒的问外面单膝跪地的暗卫:“他们在当涂停驻不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暗卫答道:“自从他们入了淮南的地界我们的人就一直尾随打听消息,王爷的线报消息上看似乎是皇后染了风寒,属下的人也看到有天子身边的得力宦监令带人便衣去药铺取药。” “陈娇病了?”刘宝如忽然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兴趣极大的问,“能不能在药里做手脚?” 暗卫低头蹙眉道:“夫人,这似乎不太可能。” 刘宝如也知道给皇后下毒的可能性太过渺茫,于是又恢复了兴致缺缺的样子,靠回了软枕上,摸着指甲道,“你派人盯紧了,任何机会都不要放过。尤其是他们不是有两个小孩么,若是落单,一定给我弄走卖到海贼手里让那两个小崽子吃尽苦头,让他们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我刘宝如要他们也尝尝失去至亲的切肤之痛!” 陈娇躺在被羽林军层层包围的当涂最大客栈天字号房间里,忽然偏过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还不舒服吗?”刘彻挑了挑眉梢,从一旁的几案后面站起身,接过大寒递上的绢帕为陈娇擦了擦。 “还是晕晕的。”陈娇哼着鼻音拿起锦帕忽然又打了一个喷嚏。 刘彻蹙眉转头对曹小北薄怒道:“这两个随驾的御医都是饭桶吗,几天了还医不好皇后的风寒,朕看他们是不想要脑袋了!让他们重新配药!” 这边陈娇喝了水重新躺回床上,用重鼻音对刘彻说:“你别发货了,我听着都头疼。我也好后悔没让赵无心跟来,不过也好了一点点,至少热都退了。” 刘彻用无奈的眼神低头看她,握着她的手,又探手试了一下陈娇额头的温度,不由叹了口气。 “没事的。”陈娇不喜欢刘彻叹气,侧过身枕在他的手上,用睁不太开的眼睛望着他。 因为风寒陈娇的眼睛里似乎总是含着一汪水,漂亮的花眼皮越发深刻,两颊透出病态的红晕,嘴唇却浅淡,这副模样在刘彻看来自有另一种让人疼惜的美。 “我睡一会,你就在这里坐着吧。”陈娇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说。 刘彻点点头温声道:“朕一直都在这里呢,你睡吧。” 陈娇往日端庄强势,难得有依赖刘彻的时候,现如今这幅样子,刘彻除了忧虑心疼之外却还有一点小小的开心。 “父皇,母后。” 陈娇刚闭上眼,雕花门就被忽然闯进来的刘麒打开了,他身后自然是弟弟刘麟,接着就是追在后面的奶娘,侍女,教习,哗啦啦跑来一群人。 刘彻见闭着眼的陈娇蹙了蹙眉心好似不开心,于是便怒了,对门外喝道:“都进来做什么!皇子都看不住,滚出去!” 天子发怒非同寻常,麒麟二人的侍女嬷嬷纷纷跪了一地谢罪,然后战战兢兢的小步退了出去。 刘彻朝宫人发火的空档麒麟兄弟已经跑到了床前,小短腿爬上床窝在陈娇的身边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母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