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子,在离宫之前永远只能畏畏缩缩站在宫墙的阴影里遥望着很少见面的父亲。 李延年太软弱了,李广利又太平庸了,李家只能靠她了。 李延年的歌声里,李妍的舞姿翩然轻灵,鲜艳的大红色轻纱舞衣若有若无的勾勒出她极其匀称完美的身材,每一个递向御阶之上的目光都好似不经意又毫无意外的勾人心魄。 生于优伶世家长于坊间舞肆的李妍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太多的面孔和情绪,她深知男人是怎样的存在。她比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更清楚怎么笑才能让男人陶醉在美丽的神态中;怎么哭才能然男人沉溺于迷离的眼波里;怎么说才能让男人醉心于动听的话语间;怎么转身才能让男人溺死在曼妙的身影里。 天子,也是男人啊,当她眨着眼睛的时候,他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然而她却发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天子真的走神了。他的眼睛会追逐这她的身影,可是他明显心不在焉。 “陛下,央央跳的好不好?”一曲舞罢,李妍被刘彻招到身侧,陪他宴饮。 刘彻垂眸抿着杯中酒笑了笑,揽着她眼睛都没抬便道:“很好。” 李妍也笑,那笑容好似一树洁白的梨花,芬芳馥郁。她为刘彻把盏,把他的酒尊斟满,然后小声的贴着天子的耳朵呵着气带着酥|||痒的温暖对他说,“可是陛下刚才走神了呢。” 刘彻对她的小把戏习以为常,却又很受用,宠溺的笑容在他薄唇周围荡开,他轻揉着李妍肌肤细腻的脖颈,却没有任何解释。 李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红色的舞衣,靠在他的肩上看着另一支歌舞表演不再说话了。 时间久了会想念一个不在身边的爱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 李妍入宫快三个月了,每隔十日,她就会看到就寝前的天子穿着绞绡的中衣坐在宣室殿燕寝的檀紫长案前面用劲瘦却极有风骨的小篆书写一封不长的书信。 每隔十日都会写,无论多忙总要抽出空闲写几句,有时甚至就是那么几句。 十日,刚好是驿路快马飞奔到堂邑侯封地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来的及时,她的信他会马上回写,一天都不会耽误。 烛盏下的李妍说:“陛下天后一定是天下最得神仙眷顾的女子了,我想所有知道陛下写信的女孩子都会非常羡慕。” 刘彻不由翘起唇角,用自己也没太在意的慨叹声音说:“羡慕不来的。” 李妍笑着点头,陪坐在另一端,像个乖巧的小女孩托着腮看刘彻写字,心里,却充满了落寞。 她不会看信的内容,哪怕一眼他都能察觉到。他不喜欢别人看,她知道,这是写给他妻子的信,他只和他爱的人分享。 所以李妍只看着他。 陛下真好看啊。 他的脸,他的眼,他脖颈习惯扬起的弧度,他右耳耳垂下那一颗小小的痣,他手掌蜿蜒的每一条纹路,他打猎时背后留下的细细的几乎看不到的疤痕……李妍闭上眼都能清楚的记起。 但有什么用呢?李妍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目光在刘彻身后高大的书柜上流连。那里有很多机要书信和没有颁布的政令决策,李妍一直都知道那些东西的重要性,天子很宠爱她,也对聪明过人的她分外放心(只是表面上的,不牵扯利益信任),所以她才能留宿宣室殿,甚至能够帮他整理一下偶尔凌乱的长案。但那些要紧的东西,她都不会故意去看,除非,不小心看到。 不小心看到的…… 李妍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 就寝的时候她靠在天子身边,刘彻伸手摸摸她的小腹说:“早点休息,对孩子好。” 李妍点点头,她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她心里明白该好好安胎,但她不想因为这样就失去和天子独处的时间,她怕他们经过的这些时光太短促,稍一不留神就再也回不到现在。 她说:“陛下,今天下午您去看二皇子,他的病好些了吗?” 刘麒从前几天就开始风寒高热,退了又烧起来,反复了一次,刘彻很担心,昨晚和下午都去看过一次,今天傍晚孩子的烧退了,御医说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