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就斩杀敌军四万余人,俘虏匈奴小王物人及王母、右贤王阏氏、王子、相国、将军等一百二十多人,枭虏侯,擒虏目,身先士卒勇冠三军,当真正堪称‘冠军侯’!” 刘麟跟随授业太傅学习已有两年,骑射书礼尽皆出众。虽然年纪仍然不大但最重要的君臣礼法却明于胸中,早就不是那个跟在霍去病身边叫他“小霍哥”的乖巧孩童了。 “我已听说了。”陈娇微微颔首,对儿子的兴奋报以温和一笑:“霍去病此次的确是立了大功。” 刘麟揽着陈娇的小臂陪她散步,神情分外亲昵。 “母后,你知道吗,其实我还是最佩服大将军。”刘麟说,“虽然大将军只斩敌万余人,比起骠骑将军少了很多,虽然这一次从父皇到朝臣都对骠骑将军赞赏有加,但父皇跟我讲过他对此次用兵的战略的布置,我私下认为大将军所带步兵步步稳扎,本就是袭堵匈奴人的主力,若非如此骠骑将军如何能带领骑兵长驱直入驰骋千里,毫无顾忌的饶进右贤王后方立此大功呢?倘若换一换,大将军依旧能胜任骠骑将军的职责,但骠骑将军指挥盾阵步兵牵制匈奴主力就未必如大将军那样游刃有余了。” 刘麟说话声音明快清亮,还带着几分童稚,但他所说之话却句句在理,令陈娇不由心中惊喜纳罕。 一旁的大寒从小看着刘麟长大,见他这般聪颖也不由惊喜道:“娘娘,三皇子小小年纪,却是如此有见地,奴婢为娘娘高兴。” 刘麟听了大寒的话笑嘻嘻的歪着头看陈娇,有一点孩子气的得意。 “外面天天有人说好话,你再夸他,他又不知道他要怎么欢喜了。”陈娇嘴上这么说,唇边还是荡漾出喜悦的笑容。 “母后,麟儿真的很佩服大将军,大将军指挥六次匈奴会战从无败绩,此次更是不贪功不冒进,成就骠骑将军少年威名,名将风范尽显。”刘麟说起卫青,虽然还是带着微笑但神色已经正经了许多,语气里带着对卫青的骄傲和赞许。 “是,卫青这个人确实……是将帅之才。”陈娇若有所思,目光不觉看向身侧一名侍女手中捧着的彩绘漆盒。 刘麟很快就捕捉了陈娇的这个目光,不由也向那侍女手中看去,见到那彩绘漆盒便好奇道:“母后,那是何物?” “一件生辰礼。”陈娇淡然答道。 “母后我看看可以吗?”刘麟闪着眼睛问。 陈娇微微颔首,刘麟得到许可便轻轻打开漆盒,见两罐莹润的棋子放在里面,其中一盒白子竟是微微透着紫色。 刘麟还小,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悻悻的盖上盒子道:“母后,我去找闳儿骑马了。” 看着儿子翻身上马越跑越远,大寒轻声道:“娘娘,大将军有心了,此去定襄千里之遥,这荆山紫玉棋子能赶在娘娘千秋之前送到,确实花了一番功夫。” 陈娇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没有任何回应。 月余之后长安夏,卫青与霍去病便在此时凯旋回到长安,长安百姓夹道欢迎,争相目睹年少有为的骠骑将军归来。显然此次战役之后,十九岁霍去病的光芒已经盖过了卫青,成为了大汉最年轻的战神。 刘彻在微扬前殿隆重接见凯旋而归的众位将领,盛赞霍去病少年骁勇,冠军侯益封食邑五千六百户,赐冠军侯开府城南。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子只是在嘉奖卫青过后赏千金,却并没有为其益封。 几日后论功行赏的朝会散去,在回长平侯府的路上,霍去病骑在马上有些闷闷不乐。 “去病,怎么了。”卫青看着霍去病似有心事。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霍去病立刻不平道:“陛下是何意思,为何不给舅舅益封?舅舅也是,斩敌一万也是大功,没有增加封邑舅舅不面圣陈情就罢了,竟还能在朝会后与臣公风轻云淡的谈笑风生,是何道理?” 卫青一听原是外甥为他鸣不平,心中不禁慰藉,与霍去病的白马并排而行,淡笑道:“我已位极人臣食邑过万,联姻后族两子襁褓封侯,再要益封岂不是朝野侧目?去病啊,天子对我什么都不赏我这心中才能略松口气,不然,淮阴侯韩信功高震主之事怕是要今日重演了。” 霍去病毕竟年轻,驰骋疆场破阵杀敌自是天纵英才,可是朝堂之事牵扯颇多,朝中关系枝蔓恒生,他弱冠之年当真还还揣摩不到太多。自是听卫青这样分析也不由心中一震,联想起自己此次的无限风光和天子有意为之的大肆封赏,心知舅舅六次出征从无败绩,天子对他已然赏无可赏,如今之举大是“提霍抑卫”之举。 霍去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