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精神不少,一径微笑,欣赏似得看着她哭了一会,才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多少有点惊喜的虚弱道:“你哭了,你刚才在担心朕醒不过来?” 这会儿陈娇终于用手帕止住了泪水,用力按一按眼角,顺势挡开刘彻修长的手,将他的手按在榻上,也不理他,只对外室道:“来人,请博望侯夫人速来,天子醒了。” 赵无心原本就在寝室旁边的偏殿休息,见到侍女来请,不过片刻功夫就赶到了内室。 “既然陛下醒过来,说明伤口进入体内的余毒大部分都清了出来,按时服药,注意伤口的清理换药,暂时就无性命大碍了。” 赵无心说话比吞吞吐吐三缄其口的御医直白多了,她为刘彻诊了脉就要出去重新配药,看到陈娇眼眶泛红知她这几日担心忧劳便劝道:“臣妾这就换了新药方给陛下煎药,娘娘在此稍安勿忧,陪陛下说两句话,好歹等陛下服了药再行养伤休息。” 刘彻此次中的毒箭毒性猛烈,连赵无心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救活,当时也只能说服过清理箭毒的药再看刘彻原本的身体素质和造化,若是务日志能能醒便好,醒不过来就是毒入心脉无药可救了。好在刘彻往日习武身体强健,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终于舍得回来了,经过这么一会陈娇心里总是不敢大意,虽然不想红着眼睛让刘彻来回看,但既然是医嘱,她自然小心翼翼,留下来陪刘彻说话。 刘彻饮了半盏温水,进了一点薏米羹,体力稍稍回复,脸色也好看一些,虽然身体还是感觉乏累,但看着陈娇在眼前就好像过去一年时常做的梦,心里顺畅精神就比较好,忍不住就想跟她聊几句。 “阿娇你刚才……”刘彻刚醒没什么力气,声音也低而虚弱,刚说了半句陈娇就岔开话打断他道,“我陪陛下说几句话没什么,但是陛下说一句,听我多说两句便是,没道理陛刚醒就一直问这问那。” 刘彻能醒过来本就让陈娇惊喜不已,原本想要问清楚说明比的很多事一时间也都丢在身后了,唯有心底高兴是千真万确。可是即使如此陈娇还是不想让刘彻再提起她刚才哭的那段事,她心里难受贵难受,但是毕竟性格要强,还不想被刚醒过来的刘彻一下看出心事问的清清楚楚。 刘彻是何等通透之人,听了她的话哪里还不明白,心中忍俊不禁表面上却真的不再提刚才之事,只是清清嗓子微笑低声说:“你怎么不叫朕的名字了?” 自从陈娇与刘彻感情决裂,陈娇就对他直呼其名“刘彻”,再无半点修饰。如今陈娇又尊称他为“陛下”,可见他为她改变进兵策略,为她挡箭,这些事陈娇都是心有所感情为所动,不然不会守着他为他的昏迷心伤垂泪。这些刘彻都明白,所以这样问陈娇本身就是刘彻心里得意的表现,越发觉得自己这些事做的值得。 陈娇真没想到刘彻会这么问,不由一顿,登时还真没说出话来,半晌才不由自主的笑了,眉眼弯弯,反问道:“陛下还想我这样叫你吗?” 刘彻也笑了,轻声道:“那要看你想怎么叫了,朕的意思你叫声十哥来听听。” “叫声十哥”这个梗在刘彻和陈娇小时候经常被刘彻挂在口头,就连他生病高热还都想着占一占陈娇的便宜,如今把这句话说出来到让陈娇又想起了他们亲密无间的小时候,两人多年的隔阂在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后不由就消融了许多,关系竟不知不觉间又近了一些。 陈娇想着就不由叹了一声,问道:“我也不知道你小时候为什么对做哥哥念念不忘,总要在称呼上站我一次便宜。” 刘彻身体还很虚弱,活动不便,于是只眨了眨狭长的眼睛,竟真的有几分小时候的感觉,他想起来也有些慨然,轻叹道:“朕没有亲胞妹,但觉得做哥哥总要英雄一些,让你叫一声十哥,是朕真的想护着你。” 或许最近真的遇到了太多的心坎,有太多的患得患失,陈娇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比以前的波动要大得多,刘彻提起的一点小事,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让她感慨甚至感动,正如这句“朕真的想护着你”,而他,也确实用自己的奋不顾身做到了。 刘彻看她默默然不语,眼中情绪涌动,怕再引她想起别的事不开心,就事转了话题道:“所以朕的儿子也能像朕一样,麟儿以后就能做一个护着妹妹的哥哥。” 刘彻提到孩子们果然一下就把陈娇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想起在匈奴出生的两个女儿,她马上就来了兴致,靠近刘彻温声问:“小花和小朵,你看过她们了吗?” 刘彻的眉心微蹙,有些不确定的说:“你说,夷陵和珈宁?” “恩……”陈娇忽然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那个,我当时随便起的,其实小花小朵也挺好听的,大俗即大雅,呵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