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她往来,我不喜欢她】 真像孩子的语气。 丁幼禾失笑,“她是顾客,是衣食父母,哪有对衣食父母挑三拣四的?” 元染唇紧抿着,满脸不快,把纸压在墙上,刷刷又写了几个字,气呼呼地递过来。 【她想睡我!】 还带了感叹号。 丁幼禾脸腾地红了,这话说也太露|骨了! 可她一抬眼,对上少年激愤的目光,又觉得能理解他的愤怒,只好拍拍他的肩,清了下嗓子,“放心,还没听说男的不乐意,能被强迫的。而且有我在,不会让你被……呃,不会的。” 元染的唇抿得更紧,像是不能接受她这么轻描淡写的态度,僵在工作间外不动。 丁幼禾自顾忙活聊一会儿,一回头发现他没跟进来,撩开帘子问:“……还生气呢?” 元染写了几个字,放在门口,然后换了鞋,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丁幼禾追过去一看,【散心】 字写得力透纸背,显然是生气了。丁幼禾叹了口气,这孩子大概是没接触过肖潇这样的女人,还以为全天下的异性都是温柔淑女,说个喜欢你都要红着脸憋几天,绝对不会把床笫之事挂在嘴边。 她先是没太往心里去,把刺青机从里到外都擦了一遍,再一看时间,一个多小时了,元染还没回来。 其实元染来之前,没生意的时候,丁幼禾一个人坐在阁楼上晒太阳都能晒一整天,也不觉得孤单。 这才几天啊,屋里少个人,她竟就觉得无趣了。 明明元染也是个小哑巴,都是她一个人说。 可他不在,她才觉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丁幼禾在工作室里没头绪地又东摸西摸了一会,终于放弃挣扎,翻出一件白色羽绒衣,又裹上肥嘟嘟的红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出门找人去了。 她一路走,她一路腹诽,这孩子是给人捧手心里捧大的吧?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 肖潇不就是嘴上吃点豆腐,又没真做啥,居然就给气到离“家”出走了,难怪会流落到她这里来呢。怕不是家里人说两句重话,就给气跑了的小少爷╯^╰ 这条街不长,丁幼禾从南到北走了一遍,愣是没找到元染。 化雪的日子格外冷,她搓着手呵热气,忽然想起前日元染在菜市场走失的场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又去了那天他蹲守的地方。 不曾想,还真让她给蒙对了。 只不过,这场面完全在丁幼禾的意料之外。 一群不怎么熟的男人把元染围在中央,葛老根则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他骂:“小兔崽子,敢跟老子耍滑头?老子开始下棋的时候,你连个受精卵都还不是呢!” 在那一群吹胡子瞪眼的壮汉中间,元染显得孤立无援,神色倒还算冷静,只是忽然在人群后看见丁幼禾,眼里才流露出一丝委屈来。 丁幼禾拨开人群,走到元染身边,不动声色地挡住他,“他不会说话,你们有什么话就跟我说。” 葛老根认识丁幼禾,见她来了,稍微缓了缓,指着元染说:“这小子来赌棋,耍诈。我要不好好治治他,以后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什么棋?” “这是绝棋,没得破的。他个小崽子轻轻松松地就赢了,不是耍诈是什么?当真这街坊邻里没一个有他厉害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