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钱包看,所以这么些年相安无事。 再比如颜梁淮,元染认识他几天工夫,就看出他对丁幼禾有想法,可丁幼禾自己偏偏数年如一日,纯把对方当警察叔叔待。 ……这种粗枝大叶,大抵只有跟着爸爸长大女孩办得到。 但这并不代表,丁幼禾蠢。 相反的,因为独立生活多年, 又做了刺青这行,尽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丁幼禾的眼力见不比任何一个同行差。 所以颜梁淮临走时给元染留的眼色,她也看见了,并且如他们所愿, 装作没有看见。 直等他俩一前一后离开刺青店,丁幼禾才出门,远远跟着——怕他俩打起来。 颜梁淮对元染心存芥蒂,她是知道的。 而元染看不爽颜梁淮对自己的那一点点好感, 她也知道。 这俩人单独接触, 总不可能弄壶小酒、赏月对酌, 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丁幼禾怕被发现, 所以始终隔着马路远远跟着,见他俩在树下交谈,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心才稍放回肚子里。 只是不知道,元染说了什么激怒了颜梁淮,竟让一向和善有加的颜警官近乎勃然。再然后,颜警官说了什么之后,拂袖离去。 显然,沟通得并不愉快。 丁幼禾藏身在树后,看见留下的元染低头看着足尖,然后缓缓蹲了下去,对着马路牙子上的垃圾怔怔出神。 天已黑透,路灯照在他的背影,在地上投下阴影。 远远看去,就像是他整个人都被笼在黑暗之中。 丁幼禾等了好久,都没见他动,终于忍不住穿过马路。直到她站在他面前,元染才抬起头,仰望着她。 那个眼神,让丁幼禾想起初识的那天,他裹着她家的棉褥茫然抬眼——不明现状,不知前路,孤立无援。 丁幼禾心里钝痛,走上前,一言不发地搂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 偶尔有人骑车经过,免不了侧目,她也不管,护犊子似的抱着他,不想让他感觉半点孤单。 许久,元染闷声说:“外面冷,回去吧。” 丁幼禾这才松开手,拉他站起身,却见那张惯常挂笑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甚至,还有一丝落寞。 “元染……” “嗯。” “他跟你说什么了?我是说颜警官。” “没什么,”元染半开玩笑道,“教育不良少年罢了。” 丁幼禾蹙眉,“我去找他理论。” “理论什么?”元染总算露出些许笑意,“他没错,我确实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人,该教育。” “你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元染微笑,不说话。 换世上任何一个人来评断,都不会说他是什么好人。十六岁之前,骄横跋扈,恃才傲物,脾气暴躁且混迹三教九流之中,十六岁被投入少管所,吃了半年苦,又花了半年树立威信,十八岁离开时被里面那群不服天、不服地的叛逆少年叫一声“爷”。 ——说他是不良少年,一点也不辱没。 只是丁幼禾不愿意听。 在她心里,元染做任何事,不过都是为了自保。因为他的生活已经足够坎坷,如果像小白兔那样战战兢兢,还能不能活到十八岁还未可知。 她能体谅,完全可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