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问:“染爷,你那鸟语叽哩哇啦的,说啥呢?” 元染语声低沉,用英语回了那边一句,才对许暮说:“开会,先挂了。” 大洋彼岸的染爷到底在做些什么,许暮确实搞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自己的银行账|户上一笔笔的进账,那一串串的在从前的他们看来都是天文数字,只能说,那个跟他们一样从泥潭里走出来的人,如今已经一脚跨进了另一个阶层。 而他照拂这群小弟兄的唯一条件,就是替他守着刺青店里的那个丫头。 “染爷,既然这么惦记就把人给抢回来呗?我瞅着丫头跟那警察感情也没多好,起码走路连手都不牵,跟小学生谈恋爱似的,啧。” “染爷,今儿丫头好像过生日?那警察带着蛋糕过来了,仨人在天台喝酒还唱k,玩挺嗨的。不过后来丫头不知道咋就哭了,还——还骂了句‘元染王八蛋’……” “卧|槽,不是跟那警察谈恋爱吗?怎么还相亲去了。我就搞不明白了,这丫头现在是在干嘛呢?两条船还不够,还要搞支篮球队么?” “染爷你放心,相亲黄了。不不不,不是我干的我发誓。我蹲马路牙子抽烟等他们来着,结果那就看丫头自己结账出来了,男的跟在后头脑门上挂着茶叶片……啧啧,凶残。” …… 日子在许暮的一通通电话里一天天过去。 日夜交替,司机轮换,就连许暮都跟肖潇混了个脸熟,称呼从“姓肖那女人”变成了“隔壁那个妖精”。“脚踏两条船”的丫头却还在断断续的相亲中蹉跎。 到最后,许暮一声叹息,“染爷你要不嫌弃她变过心,要么就回来把人给收了吧?小丫头这日子过得惨兮兮的,我瞅着她都可怜。何况跟过你,哪还看得上别的男人?” 全然忘了,当初是谁骂得最响,恨不得把她跟“出轨对象”一起扼杀在法院门口的。 可是越洋电话那一头,元染只是沉默许久,“……再等等。” 不是嫌弃,不是不要,不是不回来,是再等等。 许暮搞不清楚到底在等什么,再等下去小丫头都成小大姐了,万一哪天一个想不开就跟个相亲对象扯了证,他们染爷咋办?强抢民妻吗? 得,就算要抢,他也帮。 终于,在三年后,楠都城降下初雪的这一天,许暮接到了元染的电话,“我在机场,你在哪?” 同一日,许老三以及他那帮中二时期做梦都想要出人头地的兄弟们,头一次进了位于楠都市中心的私家别苑,听说被贴了几年封条,刚刚解禁的京南故居。 跟在他们染爷身边的,是个看不出年纪的银发老外,居然还能说一口漂亮的京片子,也真是人才。 “染爷,这房子是你的了?”许暮摸着红木椅的把手,不敢相信地问。 元染没直接回答,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沿,“认识刺青协会的人吗?” 打着陈氏的旗号,许暮没费什么功夫就见着了协会主席,对方热情洋溢,三言两语就打下包票一定把最好的刺青师介绍给陈先生,比如刚刚拿奖拿到手软的那一位。 “……丁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暴,不知道你们陈先生介不介意?” 许暮一拍胸脯,“我们陈先生就喜欢暴脾气。” 协会主席:“……先生好雅兴。” 何止?不光雅兴,还很耐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