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明儿我给你送来可好?” 秦桑一口应了下来,嘱咐她明日早点来。 崔娆整个人复又明媚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掩饰不住的快活。 崔应节看看妹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已过申时,秦桑唤来林嬷嬷,大体说了说第一公子的事,叫她把朱闵青的衣物找出来。 一听此举可令小主子名声转好,林嬷嬷立时将两人的嫌隙暂放一旁,翻箱倒柜拿出压箱底的衣服,一一摆在秦桑面前。 虽说男要俏,一身皂,但朱闵青本身就阴郁凌厉的气质,再着黑衣,给人的压迫感太重,不讨巧,是以秦桑首先把暗色的衣服去掉。 飞鱼服颜色鲜亮,穿上后威风凛凛,但官威太重,老百姓一瞧先起了惧怕,也不妥。 秦桑挑了半天,选了一件暗条纹白罗长衫,林嬷嬷觉得太素淡了,“不如那件银白暗花缎面长袍,再配上玉带,那才像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秦桑解释道:“淡到极致才是最美,等我画出来你一看便知。” 林嬷嬷犹豫了会儿,屈膝道:“小姐不辞辛劳为少爷谋划,老奴先替少爷谢过了。” 秦桑瞥她一眼,淡淡说:“我是为了我爹爹,要谢,让他去谢我爹!” 一句话噎得林嬷嬷差点呛到,忍着不忿讪笑几声,自去不提。 翌日一早,崔家兄妹带着大包小包登门了。 崔应节一来就被秦桑叫到旁边,嘀嘀咕咕好一阵子,秦桑才放他走。 崔娆铺好了雪浪纸,各种排笔分门别类架上,帮着调好颜色,大小粗碟子一一摆好,便静静坐在旁边。 门嘎吱一响,朱闵青从东厢房出来,带着几许不自然道:“动作快点,我还有差事。” 秦桑提笔道:“你坐玉兰树下头的塌上,不要那么拘谨,放松点,半躺着比较好……崔姐姐,你觉得呢?” 崔娆根本不敢细看,低着头说:“怎样都好。” 秦桑不错眼地盯着朱闵青,琢磨哪个角度画好看。 朱闵青的耳根子一点一点的红了,手脚愈发不知怎么摆,表情也变得僵硬无比。 旁边的崔应节几曾见过老大这等窘迫模样,想笑,又不敢,只得咬牙低头拼命忍着。 朱闵青瞥见,起身一脚踹过去,“滚!” 崔应节破了功,捧着肚子笑得连连咳嗽,“我滚我滚,咳咳,妹子,你走不走?” 正抿着嘴笑的崔娆一怔,本想说留下帮忙,但见朱闵青板着脸,眼中满是不耐,情知留下也是惹他烦,就要和哥哥一起走。 秦桑留不住,只得随她去了。 少了两个外人旁观,朱闵青的脸色缓和不少,豆蔻和林嬷嬷也颇有眼色,知道人多他不自在,便随口指个事避了出去。 院子静了下来,风中充满了花香,还有阵阵的木叶清香,慢慢的,朱闵青的心也静了下来。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正一寸寸地扫过他的头发,他的脸庞,他的每一处。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觉得羞耻,不觉得恼怒,甚至较方才都要自然放松。 为什么?换另外一人这样看他,早被他一刀砍死了! 朱闵青有些迷茫。 一只粉蝶翩翩飞来,绕着她忽闪几下翅膀,停在她的发髻上。 她竟没有发觉。 一道极亮极亮的光倏地从脑中闪过,朱闵青仿佛明白了。 眼前的少女,眼神专注而纯粹,不掺和任何的功利,不带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