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小人还存着好些粮米,短了谁的也短不了您的!” 老板娘是个灵性人,忙用手帕子抹了抹桌椅,伺候秦桑过来坐下,腆着脸说:“外头闹得这样凶,我们也着实害怕,心里闷得慌发发牢骚,您别往心里去。” 人之常情,秦桑并不在意,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好一会儿才道:“恐慌是一定的,不过朝廷肯定会派发赈济粮米,我猜过不了几日就有粥棚施粥了。” 正说着,只听街面上一阵高声呵斥,隔窗望去,只见六十来个衙役气势汹汹疾奔而来,鞭子抽得啪啪响。 为首之人大喊:“盛大人有令,不得扰乱行市,不得聚众闹事,违者一律四十大板。” 挨了鞭子的紧忙躲,没挨鞭子的使劲挤,喊声、哭声、咒骂声,夹杂着鞭子声,各种家伙什儿的哐当声,搅得街面上跟炸开了锅似的乱。 秦桑微蹙眉头,显见并不大认同这种做法。 “小姐,盛大人求见。”月桂请示道,“您是回院子,还是请他过来?” 秦桑笑道:“来得真是时候,请他来这里吧。” 少倾,满头大汗的盛县令提着袍角进了前堂,抱拳道:“秦小姐,我送些粮米瓜果来,因怕闹事的人看见节外生枝,就走了后门。这是单子,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着人送来。” 店老板端上一壶上好的绿茶,随即颇有眼色地拉着老板娘退下。 秦桑和他见过礼,“烦劳盛大人费心,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不过你看外头越闹越凶,一味恐吓不是办法,盛大人可有应对之法?” 盛县令叹道:“禁行令来得突然,事先一点儿风声没漏,我也是早上才得到消息,如今外头的消息传不进来,里头的消息递不出去,可愁死我了。” “县衙的公文也发不出去?” “小姐有所不知,这次封城门的是保定卫所的将士。文武向来不对盘,还是隔着府衙的,任凭我磨破嘴皮子,人家就是一句话——回去等信儿!” 秦桑更惊讶了,“新乐县当属真定府管辖,真定也有卫所,为何从保定卫所调兵?” 盛县令摇头叹道:“我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上头的弯弯绕咱哪儿懂啊。” 秦桑思索片刻,沉吟道:“既如此我来写信,直接叫驿卒送抵京城,我就不信,他们敢拦截我爹爹的信!” “这真是帮我大忙啦!”盛县令双掌一击,兴奋地叫道,“多谢小姐相助,旁的不用问,只求上头尽头派人来赈灾,粮米草药还有郎中,我都要!” 秦桑顽笑道:“用不着谢我,我总不好白要你的东西。” 盛县令笑了几声,又小心问道:“不如也给府衙那边送个信儿?” “也好,省得有人说你越级行事,上峰跟前难做人。” 说干就干,两人各自写好信。 心中大石头落地,盛县令刚想松口气,忽听店门咣当一声巨响,吓得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月桂扒头看了看,惊慌道:“小姐,外头人和差役们打起来啦!” 秦桑惊得倒吸口气,再看盛县令,已经脸色焦黄,嘴唇发白,显见也是没料到。 “盛大人,你不能再躲着了,赶紧出去安抚下民众,给他们定定心。” “我……”盛县令的声音发虚,“他们群情激昂,我就怕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你是当地父母官,老百姓至少会听你几句。”秦桑道,“若不放心,我让崔大哥跟着你,旁的不说,至少能护着你跑。” 说罢,便笑起来。 盛县令老脸一红,一咬牙推门而出,“都住手!” 外头纷乱嘈杂,他的声音被人群淹没了,连个水花儿都没起。 秦桑笑着吩咐豆蔻,“去找老板借一面锣,咱们也给盛大人搭把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