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点头,“我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季砚朝她微微一笑,起身道:“那就走罢。” 云意站起身,走了两步她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季砚的身影变得模糊,神智愈发混沌,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跌去。 季砚眉心稍敛,眼明手快地扶了她在怀里,云意靠在他身上昏迷不醒。 季砚叫了她几声都不见有反应,抬手轻抚她的额头,才发现滚烫的厉害,他微抿起唇,将人抱起走了出去。 * 云意烧的神智不清,两只手紧紧揪着身上的被褥,脸颊烧的绯红,眉头痛苦的揪紧,她陷在无止境的梦魇里,翕动着苍白干裂的唇瓣,无意识的呓语—— “不要丢下我,娘……” “不要把我关起来……我不出去,不出去。” “走开,走开……别过来。” 季砚负手站在窗口,直到听见云意低低地哭起来,才回身看去。 瘦瘦小小的身板藏在被褥下甚至看不出什么起伏,看上去也不过就十来岁的年纪,却要承受经历这些,对她来说确实不易。 何安从屋外进来,拱手道:“大人,属下将大夫请来了。” 紧跟在后的大夫弯腰请安。 季砚朝着云意的方向抬了抬下颌。 何安对大夫做了个手势,“这边请。” 大夫虽不知道面前男子的身份,但定然是身份不凡,他不敢怠慢,快步走上前放下背在肩上的药箱,取了把脉枕,将云意的手托至上头,替她把脉。 片刻,他起身道:“回大人,姑娘乃是受惊过度才高烧不退,加上长期忧思于心又饮食不足,身子尤为虚弱,恐要些时日才能恢复。” 与季砚猜测的差不多,高氏是宁王之女,向来跋扈目中无人,对贴身伺候的下人都是动则打骂,更遑论对待云意这样一个没有名分之女所生的孩子,只怕没少虐待。 他面无表情道:“开方,如何调理也一并写下来。” 何安送走大夫再次回到屋内。 季砚道:“去安排两个丫鬟来伺候。” “是。”何安朝仍昏迷着的云意看了看,“王家的人,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季砚拨动手里的珠串,口吻淡淡,“既然是与楚家的谋逆有关,你说该如何处置。” 何安意会,大人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属下明白了。” 季砚再次看向连陷入昏迷也不能踏实的云意,他本意是将人送至远离京城的州府,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保证她能安稳生活,只是看她眼下状况,想赶路是不可能了。 季砚收回目光,迈步朝外走去。 何安掩上门,紧跟在后,“大人是回祖家,还是……”季老太太已经不止一回来派人请大人回去了。 季砚言简意赅:“回东水巷。” 那是他在外置的一处宅子,除非必要,季砚鲜少会回祖家。 马车停在府外,门房来拉了马,朝季砚恭敬:“大人回来了,今个儿五姑娘来了,正在府里等您。” 季砚整了整衣袖,视线轻抬,“可说了为何事过来?” 门房道:“小的不知,五姑娘晌午时分就来了。” 季砚淡淡点头,进了府又有丫鬟来传话。 季砚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 他先回见山院换了身鸦青色的圆领袍,才不紧不慢的往前厅去。 花厅内,季舒宁拿指尖卷着手绢,隔一会儿就朝外望去,远远瞧见季砚秀挺颀长的身影,眼眸一亮,起身迎了上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