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之色就都显了出来,日后可还得了。 云意微撅起唇皱着鼻尖,望着那碗满满的牛乳为难道:“我刚吃完长寿面,实在吃不下了。” 宝月禁不住她撒娇,“那奴婢拿去温着,等姑娘饿了再吃。” 云意弯眼一笑,抬着下颌俏生生地点头。 宝月走后她又拿起搁在手边的书看起来,不时的抬头看看天色,大人这几日都忙,回来的也迟,但今日是她的生辰,他答应了会早些回来。 * 刑部衙门。 刑部侍郎褚裕从属下手里接过认罪书,转身快步走到坐在中堂的季砚跟前,将东西递上,“大人,这是柯诏林的认罪书。” 大齐自开国就严禁海商私自交易,没有批令,任何码头都不得让商船停靠,一来是为防止别国细作藏在商船内潜入我朝,二就是赋税,而柯诏林任应天府布政司参政,利用职务之便官商勾结,允许商船停靠卸货,其中的油水可想而之。 季砚接过认罪书翻看,褚裕见他将东西放到桌上,继而道:“将人提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褚裕不解,柯诏林已经认罪,怎么还要再审,莫非是这其中还有问题,他不敢耽搁,招来狱卒,“去地牢,将人带上来。” 褚裕对季砚道:“还请大人稍等。” 季砚微笑颔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仍是一派儒雅闲淡。 很快,狱卒就将人架了上来。 柯诏林被压着跪倒在地,他已经受过重刑,身上的囚服被血污所浸染,一双浑浊眼睛的看着季砚,奄奄一息道:“我都已经招了,是我让海商在应天府停靠,每一趟,都有几百两的银子。” 季砚静静听他说完,却笑道:“照你所说,你调任应天布政司三年,所收贿赂共计不过一万两,那从你在应天的府邸后院挖出来的另外一万两白银,是从何而来?” 他嘴角轻勾,语气平静的似在闲谈,柯诏林背后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褚裕也是一惊,竟然还有私藏的赃款。 汗水划过柯诏林被鞭挞过的上口,剧痛无比,他咬着牙关道:“不只是海商,还有各大商户的送来的银子。” 季砚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柯诏林紧绷的神经一刻不敢放松,只听季砚话锋陡然一转,忽然冷了声,“你是当我好糊弄。” 直逼心脏的压迫感,让柯诏林呼吸顿时停滞,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般难以喘息。 就在这时,守卫匆匆进来禀报,“褚大人,大理寺少卿赵大人求见。” 褚裕皱眉,“他怎么来了。”他看向季砚,等他的指示。 “去看看。”季砚收敛起眉间的冷意,淡淡覆下眼帘,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赵涣屹大步朝正堂走去,十二月的天,他额头上竟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褚裕跨出门槛,赵涣屹一见他就气势汹汹的质问,“柯诏林一直是由大理寺在审,认罪书也已经画押,褚大人这个时候将人提走是什么意思!” 褚裕走上前笑道:“赵大人稍安勿躁。” 赵涣屹往正堂看了一眼,只注意到在地上的柯诏林,并未看到在光线微暗的匾额之下还坐着一个人,他摆着架势冷哼,“还请褚大人给本官一个交待。” “人是我下令由刑部重审,不知赵大人想要什么交代。” 凭空响起的一淡漠声音,惊的赵涣屹顿住在了原地,他定睛看去,才猛然发现季砚竟坐在那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