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她的包全都不见了。 林炎城摸着下巴,“你是说你的东西被人偷了?那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武思兰点头。 林炎城朝林建国道,“把所有人集合到打谷场,让这位姑娘认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抢劫,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 林建国握着拳头,看了眼武思兰,快步出了屋。 武思兰怔了怔,“你们这是五星大队?” “对!” 武思兰大松一口气,脸上带了几分笑,“那贺云逸同志在这儿吗?” 张松年愣了一下,“啊?你找他啊,他去省城研究所了。” 武思兰拧着眉头,怪不得她给他发电报,也没人回应呢,“他什么时候去的?” 终于确定这人就是武思兰,林炎城心里踏实下来,“七八月份吧。走了好几个月了。你找他有事?” 武思兰点了下头,想着自己开的介绍信是到这边的,估计去火车站人家也不会给她买票,她放缓语气,“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开张介绍信,我要去研究所找他。” 林炎城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武思兰呆了呆,回来这边干什么? 她刚想开口追问,就见林炎城起身打断了她,“咱们先去找人吧。把你丢的东西找回来才是正经。” 他拧着眉头瞧了眼她身上穿的衣服,这么冷的天还穿的这么单薄,会不会生病啊? 林炎城让张松年几人先去,他带武思兰先回了趟林家。 林家人上班的上班,开会的开会,一个人也没有。 林炎城在林芳夏屋里找了两件干净衣服让她换上。而后大步出了房门。 武思兰摸着手上粗糙的劳动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抖了抖。 没一会儿,武思兰就换好了衣服,林炎城一句话也没说,带着她到了打谷场,破天荒地开口道,“别紧张。尽管找。” 武思兰点了下头。走到排好队的队伍前面,一个个辨认。 林建国凑到林炎城面前,“爹,你还真的相信她的鬼话啊。” 林炎城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瞎了啊?她头发这么黑亮,怎么可能是难民呢。” 林建国挠了挠头,头发黑亮就不是难民了? 侧头瞧了他一眼,见他困惑极了,林炎城没好气地道,“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连常识都不知道,真是丢人。” 被亲爹毫不客气地责骂,林建国心里十分委屈,他脚尖在地上划了几下,有些不确定地凑到林芳夏面前,“三妹,我问你个问题啊?” 林芳夏排在第二排最边上,扭头见是她二哥,点了点头,“行啊,你问吧。” “三妹,头发黑亮是不是就是代表这人不是难民?” 林芳夏一怔,“那当然!难民哪有时间洗头发。不长虱子都算好的了。而且头发黑亮就表示这人营养跟得上,这是常识。” 常识?林建国抽了抽嘴角,好吧,他是个没有常识的人。 他刚要转身,就见武思兰已经走了过来,随意瞄了一眼林芳夏很快移开,看到林建国的时候,她翻了个白眼。 林建国有些心虚,忙给她让开。 突然变得这么殷勤,武思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林建国挤出一抹笑,刚想开口解释,就见她飞快移开视线走到第三排。 林建国讨了个没趣!蔫蔫地放下手,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多读书,省得再闹乌龙。 武思兰看了半天,无一错漏,却依旧没能把人找到。 林炎城看向林建国,“人都在这吗?” “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女都在这儿呢。没人缺席。” 林炎城挥手让大伙散了。 张松年走过来,“该不会不是咱们大队的吧?” 林炎城又问武思兰那两人的穿着。 武思兰回想了下,“我之前穿的衣服就是那个女的。男的衣服和她差不多。两人瞧着面黄肌瘦,嘴上还起了一层皮。那个女的手肿成馒头。” 林炎城摸着下巴,“你觉得那两人有没有可能是难民?” 难民?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懵了。大冷天居然有难民? 武思兰哪里见过难民,之前那两个瞧着也就是比刚刚她看的这些人脏了一点,精神面貌差了一点,好像也没多大差别。 见她回答不出,林炎城也没为难她,毕竟一个从小在部队长大的孩子让她辨认村民和难民的确是难了点。 他朝武思兰道,“明天我让我家四丫头给贺云逸发电报,你先在我家住着吧。” 武思兰刚到这个地方就把全身家当都丢了,听到他们要留她住下,本能地戒备起来,“我想直接去找我姨哥。” 张松年插了一句嘴,“姑娘,你身上还有钱吗?” 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