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一年,现在过了子时,到明年的九月初二为止,每次见面最少半个时辰,若没在约定时间意外碰面,则不作数。” 苏提贞思量过后,说道:“你若真有这个本事办到,我应你又何妨?” 谢怜再过几日便抵达京都城,成婚不过区区短短数日,他是否能做到,很快就知道了。 “那便如此说定了。” 他说完起身下了床,脚步站定后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苏提贞再无睡意,睁眼到天亮。 随后两天一晚她未再见到沈既白,初三傍晚用过饭,见其系披风带,阿妩询问,“公主可要出去?” “出去消消食。” “那公主等一下,奴婢去去就来。” 阿妩将托盘用过的碗筷快速送回,后回来陪她一道行走。 酉时天还未完全黑下,苏提贞戴着白色的帷帽在僻静小道上慢慢走着,侍卫不近不远的跟随着。 经过一颗卧龙古松前时,阿妩大惊失色低呼一声,“公主,您看!” 距离树前三尺开外处有一道醒目的血痕,苏提贞顺着血痕的源头看向青石小路的另一侧,青黄交间的草丛里赫然躺了一个穿黑衣的男子,男子眼睛微睁着,面朝这方。 看到他的面目,苏提贞着实惊讶万分,此人不是别人,竟是她的未婚夫谢怜!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伤? 比预想中回京都的时间更早。 第一时间,苏提贞朝身后走来还未发现此情的侍卫摆了一下手,几个人当即站定不动。 苏提贞低声交代阿妩,“让侍卫去两个院口守着,就说我想在这清净的走一走,不许有人打扰,之后回去把药和水囊带过来。” 阿妩当即去照办。 人走远后,草丛里的谢怜挣扎着欲起身,苏提贞装作不识他,“公子受了伤莫要再乱动,我已让侍卫去院口守着,又让侍女去拿药与水来。” 软儒的嗓音传来,谢怜动作一怔,虽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但碍于自己站起来都费力气更别说离开了,也只好静观其变。 “多谢姑娘。” 苏提贞淡淡道,“不必,举手之劳。” 说着她走向不远处的井旁,打捞了半桶水来,将血迹冲洗掉。 待阿妩回来,苏提贞把药瓶和水囊给他,“内服的止血药,公子多保重。” 谢怜望着她的身影走远,直至消失在拐角处,这才低头看向手上的白色瓷瓶与羊皮水囊,眼底多了一丝少见的温度。 回到厢房,关上门苏提贞将披风递给阿妩,“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么?” “不知,公主认得?” “母后给我看过他的小像,是谢怜。” 阿妩瞪大眼,“天呀,他不是还没回京吗?” “对于这点我也疑惑,看他如今只身一人负伤在此地的情况来看,可能出了什么变故。” “公主为何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正是最狼狈的时候,如果当场说明身份反而不适当,就当没看过小像不认识他,以后相见了也说的过去。”苏提贞洗了把脸,“不说他了,早点歇吧,明早得回去了。” “奴婢去给您打洗脚水来。” 第6章 初四清晨,阿妩压低声音道:“奴婢刚悄悄去看了看,谢将军人已不在了,不知何时走的。” “意料之内。” 用了餐苏提贞离开静安寺返回宫中。 人刚进倾云宫,林嬷嬷便悄悄告诉她,“公主,您怕是不能嫁往谢家了。” “嬷嬷此话怎讲?” “昨日宫外传来消息,说谢将军家有一子,系家中妾室所生,刚满俩月。皇后娘娘得此传闻立刻召见了谢夫人入宫询问,谢夫人不敢隐瞒,说确实属实,又声称那妾室身份低贱,系烟花之地出来的货色,自始至终都未让进府居住,一直被谢将军养在外面,孩子生下谢家这边才知晓,木已成舟。” 苏提贞知道谢怜有两个妾室,但孩子的事儿从未听说过,自不必说,谢家顾忌脸面,正妻未进门让妾室有了儿子,传出去如何自处?彻底把此事隐瞒了下来。 “母后那边如何说?” “皇后娘娘说要跟陛下好好商讨此事的解决办法。” 苏提贞径直走到内室坐下,“消息既是从宫外传来的,那很快就会人尽皆知,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退了这婚。”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孩子都已两个月了,谢家在这两月之前有多少办法解决这个事,但是他们都没有,正妻没进门,先让妾室生了长庶子,这是什么作风?” “不瞒嬷嬷,在静安寺我已见到了谢怜。” “公主怎么在那里见到了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