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江绍来,她的眼睛才多了几分神采。 上次江绍来给她说了江鸿是怎么带孩子的,她虽未亲眼所见,但却想的出来那个画面。 “昨晚可去看孩子了?” “去了。”江绍被准许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缓缓道:“我到的时候,妹妹正在屋里睡着,父亲在院内给她洗尿布。” 虽是很平常的话,但听到慕氏的耳朵里,像是由此注入心里一股暖意。 “难为你父亲了。” “他怡然自乐呢,一点不觉得难为。”江绍又说,“父亲给妹妹起了名字,叫年年。” 慕氏念了一遍,“与你说这个名字时可有说别的吗?” 江绍清朗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说了,说他年年都会陪在娘娘身边。” 慕氏心情变得格外的好,“真想见见他们父女俩。” “娘娘现在处于月子里,明日中秋节都是不能回慕家的。” “我知。” “您身子最要紧,父亲说让您好好照顾自己,孩子他会好好养的。” 慕氏嗯了一声,询问他谢怜的伤势,江绍回:“命是保住了,只是人还未醒。” “兴许动手的人就没下死手。” “臣也正要说这个,看伤势确实是对方有意留命的。” 慕氏下了床,将一水囊拿给他。 江绍不明所以,手挨着时才发现水囊是冰的。 “这里面是给孩子吃的,早上到现在的,我用冰块冰着了,不会坏,你散值后带回去给年年,记得热一遍。” 江绍有些触动,他是知道的,皇帝的女人是不会喂养孩子的,都有奶娘。 “扔也是扔了,正好今儿你来了,就带上。” “是。” 江绍将其放在药箱中。 他刚走没一会儿,苏清修来了。 今天第二回 来这。 态度截然不同。 慕氏望着立在床边的他,像是在看一个无比陌生的人。 “朕早上说话有些重了。” “臣妾知道陛下是误会了,那些话臣妾不会放在心上。” 她连他整个人都不放在心上,何况他说的话呢? 在乎才会心痛,不在乎言语又怎会伤的了她? 苏清修坐在床边,“皇后不怕朕固执的以为是你所为吗?” “连臣妾这等愚笨的妇人都猜得到,陛下何等聪明睿智,就算误解也只是一时。” 听到她提蠢笨二字,苏清修想到自己说的话,“朕那会儿气糊涂了,口不择言,不该那般说你的。” 慕氏无谓的笑笑,“沈相的点评犀利准确,臣妾确实脑子不好使。若不是蠢笨,不能那么多年坚信陛下爱的是臣妾,每每臣妾回忆起这种坚信,都深感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苏清修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别说了……” “臣妾还未说完呢。”慕氏继续说,“初进宫的时候臣妾不谙世事,后因为陛下对臣妾格外的好,臣妾一心想着为陛下分忧,内宫之事甚少让陛下烦心,不管陛下宠幸谁,不管谁生了皇子公主,臣妾都不曾下过绊子害过谁。陛下当真以为那时候臣妾的心不痛吗?臣妾身为皇后,必须端庄贤淑,必须宽容大度,还以为能跟陛下白首到老,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臣妾只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随时都可丢弃。” 若非青冥草下毒事件,她还会是那个一心爱他的皇后,还会是那个深信他不疑的女人。 是他将她逼到了悬崖边缘,要么粉身碎骨,要么与他拼杀个到底。 苏清修被她的话噎的哑口无言,因为她句句说的都是事实。 他无法反驳。 冗长的安静后,苏清修微微推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慕氏的脸,“是朕不好,皇后如今在月子里,切莫动气忧虑,免得落下病根。” 慕氏莞尔,“臣妾不动气也不忧虑,会好好养身体。” 她心情好着呢。 中秋节的家宴慕氏没参加,但婉妃也未去。 之后又听说她连着几天都未出随云宫。 慕氏九月十一出月子去泰宁殿时,听小德子悄悄说婉妃那日挨了打,苏清修打了她一个耳光。 那一巴掌打的狠,打过后婉妃的半边脸都肿了。 慕氏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她没参加中秋家宴,之后几天又没出随云宫,原因在这。 之后苏清修多日都未见她,可见他有多生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