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玉城的时间是四点十五,那么严格算起来,他醒来的时候大概正好也是四点十分左右……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还是,纯属巧合? 克劳德医生说完,随机发现听到他这份“报告”的病人家属却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的表情,事实上他说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在面前的少年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恐惧,这让他不得不尴尬地闭上了自己的嘴……良久,自从进入病房看到以诺且情绪就不太对劲的少年终于开口说:“抱歉,可不可以让我和我弟弟单独相处一会儿?” 病人刚刚醒来情况还不稳定,按照规定其实是不允许进行单独探视的——但是眼前的病人情况特殊,一时间就连护士长也拿不定注意,他转过头去看克劳德,后者考虑了下之后,最终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提醒茯神占用时间不要太久,因为以诺切刚刚醒过来,需要好好休息。 医护人员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没一会儿后房间中就只剩下了以诺切、茯神还有玉城,很显然这会儿后者完全没有意识认识到茯神所谓的“和弟弟单独相处一会儿”是指“我和以诺切”而不包括第三个人,他瞪大了眼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茯神,就好像在说:人都走光了,你要说啥为什么还不开始? 茯神有些无奈。 好在他来得及开口之前,玉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愣了愣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然后一脸遗憾地跟茯神摇了摇手机示意:“老赵说他送到美军隔离区的血清也产生了作用,现在情况最严重的那一批士兵也脱离了危险期,而稍微没那么严重的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现在让我过去那边,准备后续工作。” “通讯恢复了?”茯神问,“昨天克劳德医生说通讯被阻断了。” “刚恢复的,”玉城收起手机,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 “我?” “血清是你从基地抢救出来的,难道这时候你不应该到那边去享受一下崇拜的目光?搞不好美国总统也在,你可以跟世界第一大国的老大摆摆谱儿,让他给你安排个常春藤读一读?”玉城调侃。 茯神默默心想常春藤读过了并不想再读一遍谢谢,考虑了下后,还是因为有些放心不下决定跟玉城到军事隔离区看看那些大兵的情况,跟他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要去,然后跟他申请了十五分钟的等待时间,玉城表示完全理解,他准备车辆之类的也需要时间,两人敲定五点整在疗养院门口见面,玉城就退了出去。 当病房中真正只剩下茯神和以诺切两个人,茯神终于肯将一直飘忽的实现重新放在了男孩的脸上——而此时此刻,令他毫不意外的是,男孩漂亮的脸上笑容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茯神,良久,这才用柔软的声音道:“哥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茯神看了看四周,答非所问:“这房间有监控摄像头。” 以诺切挑起唇角:“没有录音功能,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 茯神点点头,顿了顿,终于问道:“以诺切到哪去了?” 以诺切露出个惊讶地表情:“这个问题真奇怪,哥哥,我明明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呢?” “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六号?”茯神在病床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收起那大惊小怪的语气,还有别再用那种矫揉造作的语气叫我‘哥哥’,他们给你植入的系统里不包含人类的情绪,你假装自己拥有这样的东西的时候不仅别扭,甚至让人觉得作呕。” 坐在轮椅上的男孩那双红色的同眸之中有一瞬间有意外的目光闪烁而过,但是很快的,他的眼中恢复了平静,他笑了起来——当然是笑意未达眼底的那种,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虽然依旧带着孩童的稚嫩,但是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强调——听上去有些懒洋洋的,还带着一丝令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