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微微一愣:“老大,天儿这么冷怎么上外头来等了啊——” “你师兄吃了熊心豹子胆把老子叫出来妄图教育我行为处事,”赵恒面无表情道,“初级文件带来没?” “带、带来了,这儿呢。”小陈看着眼敢拔老虎须的玉城,眼里满满都是敬佩,一边把文件交给赵恒,“您说一句要快,我这坐着局里的车一路哇呜哇呜挂着灯过来的,闯了几个红灯,油门都快踩到底了……” “行了,就你夸张,我这他妈不是琢磨着早点儿签了字可以让那些闲着的程序员开始上班么,整天就知道喝茶嗑瓜子……何况里头二老急着要找回自己儿子呢!” 赵恒接过文件夹,翻了翻,看着挺满意转身推开门往里头走——玉城冲着小陈做了个鬼脸跟他前后脚跟上了老赵的步伐,回到房间正好看见老赵将文件夹打开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楚墨白的父亲面前,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 玉城站住了,盯着楚父看,就好像是有点紧张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时间就好像在那一刻完全悬停了,直到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楚父终于接过了那只钢笔,打开了笔盖,笔尖落在了面前文件的右下角,一滴墨迹扩散开来—— …… 茯神睁开眼,再一次的从梦境中苏醒过来。 耳边是噼啪作响的火堆,火焰烘烤着脸颊一侧,分不清是温度正好的舒适,还是灼热——只是知道有温度而已,只从作为“弗丽嘉”觉醒,就失去了人类对于“温度对大脑的刺激”这项最基本的技能。 所以不怕冷。 当然也不知道热。 此时此刻。 茯神完全没有猛然惊醒时候的惊慌,大脑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此刻他身在何处身边又有什么人,他没有动,只是盯着黑漆漆脏兮兮的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一个黑影蹭过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以诺切伸出手摸了摸茯神的耳朵,在感觉到手下的冰凉后顿了顿,压低声音问:“又做噩梦了?” “这次不是噩梦。”茯神目光平静地抬起手摸了摸右眼,“看见了一些东西而已。” “噢,那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 “要知道哪怕没受到瘟疫感染,‘真知之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就喜欢让你看到你最不喜欢的一面,你不知道印度就有一个倒霉蛋因为难见了一些不好的一面而发疯,其实事情根本——喂,你去哪?!” 以诺切猛地停下了没能说完的话,一把拉住了爬起来就像往外走的茯神。 被拉住的人转过头,木然地瞥了一眼身后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以诺切,突然问:“我是谁?” 以诺切一愣:“什么?” “我是谁?”火光的照耀下,少年的双瞳显得异常明亮,“我是谁?乐茯神?楚墨白!还是……弗丽嘉?” “……”以诺切脸上的莫名变得更加明显了些,“不都是你?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以诺切的回答让茯神一愣。 就像是一瞬间让人抽走了灵魂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泄下气来,同时也停下了往外走的步伐,原地坐下,他盯着那火光说:“是啊,都是一个人。” 以诺切:“?”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是弗丽嘉,但是作为楚墨白长大,我从小就使用这个名字,从第一次上幼儿园正式被人这么叫,教师后面墙壁上的小红花墙,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拍的第一张毕业照,获得的第一个奖状……都写着叫着刻着‘楚墨白’三个字,‘楚墨白’的一切都是我亲自去做的,我亲自经历的,甚至是我亲自创造的……” “?” “为什么连你都明白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茯神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以诺切,“他们却不懂?” 以诺切脸上露出一丝警惕:“他们?谁?” 茯神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疑惑,他只是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