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文士袍,身形修长,斯文而雅致。最绝的……是那张脸。 账房先生从进门开始,并没说什么话,却目光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夫人;夫人没说话,不看任何人;只有丈夫一人忙活。 大夫手搭在沈青梧脉搏上,心惊了一惊:该不会是这家夫人和账房先生搞出了什么事,丈夫忍辱负重,太爱自家夫人,出门来带夫人看病吧? 再联系杨肃说到处找大夫,这夫人看着面色还算正常……大夫手抖一下。 他默想:不会是闹出孩子,想要流了吧? 他这是正经医馆,不做这种事! 大夫心中有了猜测,便直接去探查沈青梧是否怀孕。 大夫将脉搏拨了又拨,奇怪的:“咦?” 张行简此时开口:“大夫,她的病很严重?” 大夫摸胡须:“是平脉啊……我再看看。” 三人并不知道,平脉的意思,是并未怀孕。 三人目光紧盯着大夫。 大夫被他们看得有点心慌:“这、这……小娘子,你莫非很久前受过重伤,你这脉象显示,你很难有孕啊……” 沈青梧一怔。 杨肃和张行简皆一怔。 这大夫在说什么?为什么在看沈青梧有无孕状? 杨肃甚至还多看了张行简一眼。 张行简:“……” 大夫看他们表情各异,便估计自己说到痛处了。 女人家,哪有不想要孩子的? 大夫柔声安慰这个态度冷漠的娘子:“娘子放心,你这时间久了,经过我好好调养,也是有可能怀子的。我可能医术不到位,但是只要我们从东京回来,我爹帮你调养……” 沈青梧:“你等等。谁说我要生子?” 大夫愣住。 杨肃在此时,不敢看沈青梧发青的脸色,他小声又艰难地提醒:“大夫,我夫人是身上有些内伤……我们想让你看看伤,不是来求子的。” 大夫:“……” 张行简在后微笑。 他明明没有笑出声,但沈青梧仿佛有背后灵一样,立刻目露凶光,扭头瞪他。 她不能生子的事被大夫说破,还被杨肃和张行简听到。沈青梧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一件短处,会让人同情或让人放弃她……她不想让任何关心她的人知道。 张行简盯着她眼睛,看到那几分迷惘与怒意。 张行简目光慢慢温柔。 张行简轻声:“夫人与少爷在这边看病,我去买点儿东西。” 杨肃低着头不敢看沈青梧:“哦哦哦。” 那大夫也觉得尴尬。 大夫觉得尴尬的同时,在看到张行简和沈青梧的眉来眼去后,更坚定这家夫人爬墙了。 大夫镇定:“……哦,看伤啊,我方才看错方向了,咳咳。但是你们虽然年轻,却也到了生孩子的年龄,让我爹帮你们调养……” 杨肃怕这大夫再说下去,沈青梧砸了这医馆。 杨肃快哭了:“您快看她身上的伤吧。我们不着急要孩子,真的!” 大夫:“知道,知道。” 这大夫看沈青梧的内伤,一点点把脉,面色渐渐凝重。他诧异看眼这位娘子,不知道这位娘子怎么心肺上受了那么多损伤,还能坐在这里。 这要是寻常人,早该死了啊。 大夫叫来药童,自己一边诊脉,一边说一种药材名。 张行简重新回来时,正见这位中年大夫擦着汗,很为难地说:“以我的水平,只能开这点儿药,你们先吃着。等我爹回来了,让我爹再帮你重新开药。” 杨肃:“若是我们等不到你爹回来呢?” 大夫狠狠瞪他一眼。 然而医者父母心。 大夫道:“你们要是等不到我爹,就一直吃着我开的这副药吧。吃个一年,中间不要动怒,不要做剧烈运动……一年也能养好了。” 沈青梧皱眉。 一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