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三个这样相陪着钟氏,一直到用完晚饭,才听钟氏淡淡道:“我原也想着你们既已在徽县咱们家的庄子上安了家,几个姑娘也该在那里找亲事才对,毕竟老二膝下无男,年老了若不过继香火,总得有人贴身照应着才是。但既然老二在荣妃那里求下来要我们帮忙给几位姑娘在京城说亲,我也只得应承下来。” 这样说来,宋岸嵘虽嘴上不说,但还是给宫里荣妃去过信的。 苏氏听了这话喜不自胜,躬腰道:“多谢老祖宗!” 钟氏道:“你原掰动的也不是我,谢我做甚?明儿北顺侯府里设筵请咱们府中姑娘们过去,你既孝心虔度,便在我身边伺候着,叫沈氏带她们姐妹们过去,如何?” 只要能让几个女儿出去交际,就是让苏氏在这里擦地板苏氏也是愿意的。她忙忙点头称是,钟氏道:“你且带她们回去准备准备,我这里也不用你伺候了。” 苏氏再次跪谢过,才带着贞媛和贞书一起出门,往自己家住的小西院去了。 回了屋子,再一次翻箱捣柜又是寻明日出门该穿的衣服。苏氏正手忙脚乱着,贞秀与贞怡两个也进了屋子。贞秀踢了鞋子在床上揉着脚道:“娘,贞玉姐姐身边光大丫环就有四个,我们姐妹四个连一个丫环都没有,明儿到了侯府,莫要再被旁来的小姐们笑话了去。” 苏氏嫌她脚太臭,过来拿被子遮了才道:“那怎么办,你们能跟着贞玉出去交际,已然是老祖宗开恩,我怎好意思再讨要丫环。” 贞秀指了指贞书道:“她又没什么好衣服,容样也粗鲁,明儿就扮作是丫环替我们提着包袱皮儿不就成了?” 苏氏看贞书在那里收拢自己翻拣过的箱子,身上仍是往日穿的那件素色收腰长褙子,头发又总归拢在后面扎着,确实不是个小姐的样子,若说把她使作丫环,却也把别人家的丫环都比了下去。她沉吟了半晌问贞书道:“你也没有好衣服好钗饰,又不爱出风头,愿不愿意明儿替姐妹们抬抬轿子?” 贞书远远白了床上的贞秀一眼道:“愿意,怎么能不愿意?为了母亲你今日吃的苦,我又有什么不愿意,只是我的轿子抬不稳,四妹妹你这样重的身子可别坐翻了才好。” 贞秀跪起来笑道:“你好好替我抬轿子,晚上我有好东西说给你听。” 贞书懒得理她,替苏氏收拢了今日穿过的衣服到外面寻水去洗了。 晚间睡在床上,贞书才要睡着,就听旁边的贞秀摇着她肩膀道:“你瞧见二姐那个样子没有,男人不像个男人,女人不像个女人,偏还打扮的跟个花盆子似的,她似恨不得把整个宋府的家财都披在身上一般,也是,人家父亲是嫡出理应继承家业,如今她又没兄弟,就连四叔父都是个庶出,只怕等她出嫁时,这宋府里除了墙皮都要给她刮着带走。” 贞书背身躲过她道:“你白日里不是一个劲的夸她漂亮,小心隔墙有耳叫她听了去,明儿再不跟你顽。” 贞秀道:“那里会,她正忙着明儿去北顺侯府会情郎,顾不上来听咱们的壁角。” 贞书听了这话笑道:“你倒真有本事,才不过半天而已,连贞玉在情郎在北顺侯府这事儿都知道了。但你莫要乱嚼舌根,咱们本就是到此作亲戚,你乱说话叫人给堵了才真真叫丢脸。” 贞秀道:“我心里有数儿。贞玉喜欢承顺侯家的五公子窦可鸣,几次三番自荐作亲,只是那窦可鸣如今还一直端着不肯答应罢了。明儿去了,我好好替她们撮合撮合,说不定贞玉心里爱我把我留在京城与她作伴儿,就再也不用回徽县和你一起挤一屋了。” 贞秀虽比贞书还小些,自幼人小心大,揣磨的心思成年人还多些,有口无遮拦爱四处嚼人舌根。她这个性格最能与人搭上关系,却也因四处嚼舌根,最能叫人堵在当面拔舌根,所以贞书不愿与她多谈。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沈氏便套好了车要陪几位姑娘去北顺侯府。她见二房几位姑娘也皆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唯贞书仍是昨日那件素色褙子配着条石榴裙,头上也无一点钗饰,怀中还抱着几个大包袱,吃惊问道:“为何三小姐不装饰?” 贞秀道:“她自降身价要为我们做丫环,我们也拦不住她。” 沈氏觉得好笑,唤了自己的丫环半兰过来道:“这是我替你们准备的丫环,本想着今儿才带过来,想是我准备不周了。” 贞秀瞧了一眼道:“既是如此,让半兰贴身跟着我就行了,大姐和小妹那里就叫她伺候着呗。” 当着众人的面,贞媛与贞书不好训贞秀的出脱,也只得如此应下。 当下几位姑娘上了马车,贞玉与沈氏一辆,贞媛与贞秀贞怡共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