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过去。 杜武见儿子杜禹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最后停在玉逸尘身上痴痴的瞧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样,重重哼了一声,杜禹这才回过神来。杜武以为他也如有些有邪癖的大臣一样犯了花痴玉逸尘的毛病,狠狠的拿目光瞪了杜禹两眼,才又携杜禹拜了道:“臣等告退。” 这回玉逸尘亲自送出了垂拱殿,在丹墀上止了步弯腰道:“国公慢走!” 两父子仍往东华门走去,杜武负手在前,杜禹垂肩在后。杜武忽而回了头问道:“为何一直不回家?” 杜禹道:“应天府有公房,住着很简便。” 杜武又重重哼了一声问道:“你与明鸾姑娘的婚期定在何时?总要告诉我准信,才能差人替你布置。” 杜禹道:“我前些天跟窦明鸾说过,我们的亲事不成了。” 杜武气的鼻子生烟不可置信道:“什么?不成了?北顺侯府虽遭难,明鸾是个好姑娘又等你三年,你怎能弃她再选?” 杜禹道:“我在外娶过亲的,如今我娘子也在京中。我岂能停妻在娶?” 杜武冷笑道:“就是你在凉州娶的寒门女子?想都不要想。” 当初杜禹怕杜武不答应,特意塑造了一下贞书的身世,言她是个凉州大户人家的女儿,但凉州苦寒之地,有何大户,所以杜武仍当她是寒门女子。 杜武皱眉半晌又道:“你不是言那女子已死,怎的又说她在京中?” 杜禹想起贞书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然也不敢实言告诉父亲杜武自己是把宋工正的孙女给骗丨奸了,又是绞尽脑汁编谎道:“谁知她自己从鞑子那里逃了出来,流落到京中,如今恰好碰到了我。” 杜武深知自己这儿子从小会撒谎,是以也不全信他,冷冷看了一眼道:“只要我还活着,明鸾姑娘就是我的儿媳妇,旁的女子,我一概不会承认。” 言步大步往外走去。 杜禹几步追上来道:“要不就让衡儿娶了她,人言女大三,抱金砖,明鸾姑娘也就大衡儿……” 他算了算又轻声道:“十三岁。” 杜衡正是杨氏替杜武生的小儿子,今年五岁。 杜武怕自己再跟大儿子一起走一走要被活活气死在这里,出了东华门也不再打招呼,率着一众武将扬长而去。杜禹出了东华门,见自己骑来的瘦马叫个小太监牵着,谢过那太监拉着马绳仍往东市而去。 黄子京见他来了,远远就比划道:“方才那位装裱师父出门来雇车去了,贞书姑娘晚些时候又出门去买东西,皆是些吃的糕点卤杂等物,瞧样子像是要出远门一样。” 此时天色已晚,只怕不是今日出门。杜禹心中不禁又急又慌,思忖了半晌道:“必不是今晚出门,天黑了城门要关,她能去那里。只怕她是要明日五更开城门一早趁咱们还没有来悄悄的走,这可如何是好?” 黄子京道:“要不咱们今夜一直在这里守着?” 杜禹叹气摇头道:“明日一早我得去督察院报道,玉逸尘盯着我了。” 黄子京道:“要不然我替你在这里盯着,她若要走,我派人来知会你?” 杜禹拍拍黄子京肩膀道:“今夜我娘子必是走不成的,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喝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辛苦你替我守着。我到督察院报道完毕,即刻就来替换你。若她要走,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差人快快的报我。” 黄子京点头答应,俩人勾肩搭背走了。 贞书本在装裱铺二楼上,与贞怡两个理着要给贞媛带去的东西。贞怡踮脚瞧着杜禹走了才道:“二姐姐,那个差官走了。” 不知为何,贞书听了这话简直像是肩上去了一座大山一样。她也到窗前望了一眼,见对面墙根真的没有杜禹,长舒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疲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贞怡好奇问道:“他也穿着燕服瞧着是个公差,怎么像个无赖一样,若真有意娶二姐姐,就该托媒人来相求。” 贞书起身拍拍贞怡脑门道:“你说的很对,如今你渐渐成了咱们家最正经的一个,这样很好,至少替咱们宋府二房正正风气。” 贞怡娇哼道:“说的你们都很不堪一样,既你也知道自己不对,为何当初还一心吵嚷着要嫁给那个太监?” 贞书如今越来越怕人说起太监二字,就仿佛只要人不提,玉逸尘就不会多受伤害一样。她怔了半晌才喃喃自言道:“我不过是发了回疯罢了。” 贞怡坐到贞书身旁花痴了一样叹道:“但他确实长的够俊俏,俊俏的我都心动了。若他是个侯爷或者王爷就好了。” 她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王爷,要长的俊俏,要风度翩翩,如今却看上了一个站柜台的小学徒。 赵和订好了马车上楼,见贞书贞怡已经收拾了一包一包的包裹打理好了,自提下去放到了铺子里,才问贞书道:“明早几更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