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舍利还需要滴血认主吗?那师兄,你往我那颗上也滴一滴血看看。” “没用的,”一念摇头,“当我试图往你那颗血舍利运气时,能感觉到它的排斥,师弟,你曾经也不小心把血滴到上面吗?” “没有啊,”梁澄摇摇头,“我没有印象。” “应该是有,只是你自己不曾发觉,因为上次你入境之后,周身真气流转,你那颗血舍利也跟着产生反应,菩提心经虽为慧觉大德所创,但是亦有九重,且能舒缓我体内爆裂的真气,慧觉大德当年亦是我门掌印之人,我一直怀疑菩提心经时根据九转摩罗分化而来。” 一念身上有这么个隐患,梁澄自然心急,于是道:“是与不是,我现在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不可,”一念却立即收起血舍利,阻止道:“你身上寒毒未清,还是不要接触血舍利,此事不急,师兄还压制得住,等你身体好了再做打算。” 梁澄想了想,觉得万一弄不好反而拖了师兄后腿,只好点头答应。 两人又说了些话,一念直到梁澄睡去,这才起身离去,最后到底没把不世阁之事说出,毕竟此事不好解释,有了第一个谎言,便会有千百个,不如一开始就不说。 第34章 互喂姜汤 一行人离了泗州,渡过淮水,上岸后买了几匹好马,白日赶路,夜间就借宿到一些乡野人家,若是经过一些县镇,便到客栈投宿,也能好好休整一番。 如此又过了七日,他们终于抵达九华山山下的青阳县。 一念所说的落脚处是一座两进的别院,隐在街巷深处,粉墙碧瓦,枯枝探檐,院里黄梅几株,很是清幽。 梁澄踏上门阶,石阶上的雪扫得干干净净,石缝里也没有枯草,显然有人日日打扫,正当疑惑间,一念已经叩响门上的铜环,大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一颗戴着青布棉帽的脑袋,看到一念以及梁澄等人,道了声“老爷”,推开厚重的木门,沉默恭敬地立在一旁。 梁澄一听守门奴仆唤一念为“老爷”,不由有些诧异,见一念一副熟悉自然的模样,只好默默地跟着进了院门。 才走两步,便有一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短髭胡蒜头鼻,四十左右,看来老实忠厚。 “老爷,您回来了。” 一念淡淡点头道:“备上两间客房。” 明明有三位客人,一念却只让准备两间客房,那管家却没敢多问,亦不曾向梁澄投去异样的眼神。 梁澄走在一念身边,忍不住拿眼角觑了眼一念,心里觉得有些慌。 似是察觉到两成的视线,一念转头微笑道:“正堂里的东暖阁,平日里一直有人打扫,你正好住进去。” “师兄呢?”梁澄问。 一念眼里闪过一丝狭促,“正屋隔着纱帐和屏风,就是暖阁。” 也就是说,二人实际上同处一室。 梁澄转过头,双眼环顾院内景致,就是不去看一念,一念嘴角勾起,伸手握住梁澄的手,两人原本就靠得进,宽大的衣袖盖住了一念的动作,梁澄心里漏跳一拍,抿了抿唇,没有挣开。 二人十指交握,仿佛走回共同的家。 天色已暮,群鸦归林,他们一路风尘仆仆,此番抵达目的地,自然好好的沐浴休整了一番。 梁澄原先一进暖阁,便觉身上穿得太厚,解了披风,也不觉得冷,脚底下又暖又热,应是装了地龙。 一念取过他手里的披风,将他拉倒案桌边,刚刚坐下,门外便传来奴仆的问声,“老爷,姜汤备好了。” 一念:“端进来。” 门被轻声打开,青衣奴仆端上姜汤,又默默退开,整个过程脚底无声,种种迹象,叫梁澄心里愈加惊异。 正当梁澄走神之极,嘴边被送上一匙姜汤,梁澄回神,便见一念手里拿着汤匙,笑意温柔地看着他,“师弟,先喝些姜汤暖暖身子。” 梁澄脑袋微微往后一移,推拒道:“还是我自己来吧,师兄你自己也喝一些。” 一念闻言并没放下汤匙,而是轻声叹道:“师弟可是觉得师兄此举太过轻佻了?” “怎么会?”梁澄惊道。 “若是不会,又怎么会不喜师兄的亲近,”一念这才放下手中姜汤,黯然道:“师兄心悦你,见到师弟,就忍不住亲之近之爱之,两情相悦,更是恨不能生作连体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谓发乎情,止之礼,除了圣人,还有谁做得到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