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霍鸢朋友的。 王烜没有再出现过,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父亲一夜白头,弟弟连学也不去上了。 没有人知道,从霍鸢消失那晚起,霍泱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她从一个“春眠不觉晓”的惨绿少女,变成了一个连雨滴声都能惊醒的失眠患者。 她再也没能在凌晨3:53前安然入眠过,她世界里所有的美梦、甜睡,仿佛都因霍鸢的失踪陷入永夜。 而她在家庭中的存在,好像也显得有些多余。 母亲不需要她的慰藉,父亲忙着以公事来解脱,弟弟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深处怕也是在责怪她这个做姐姐没有照顾好妹妹。 霍泱决定出国,妄想用时差来解决失眠,用距离来缓解伤痛。 她分明什么都没错,但就是变成了一个满身原罪的逃兵。 现在霍鸢回来了,父亲修养在病房,母亲为照顾他分身乏术,她主动提出说要跟霍泱回家。 母亲没有反对,只有父亲状似严厉但又无可奈何地宠溺她道:“你也该问问你姐夫的意见吧?” 霍鸢眉飞色舞,也不加称呼看向王烜:“不可以吗?” 王烜笑容灿烂:“怎么可能不可以?” 霍恒立在边上,他发现阿姐正背过身去擦泪,对霍鸢和王烜之间的情愫流动一无所知。 他有点心疼霍泱,阿姐也不过是新婚,第三天罢了。 霍恒跟着霍鸢一起回的王烜和霍泱的婚房,他说他心疼妹妹,也想多多陪伴她,希望姐夫能收留他。 王烜想了下,“你明天就要上任了,你要是没问题,我这边房间很多自然无碍。” 这是在婉转地拒绝了。 霍恒无法,放下帮霍鸢准备的东西,不顾阿姐晚餐的挽留就溜之大吉了。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万一……霍泱和霍鸢因为王烜在所难免地一战,他该如何自处? 霍泱把鱼汤和排骨重新热了热,王烜带霍鸢去放行李了,霍泱从厨房出来发觉霍鸢已然坐在她先前坐过的位置上,拿着红酒杯正喝着王烜给自己倒的酒。 霍泱把鲜鱼汤端上来,盛一碗给妹妹,霍鸢接过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噗,姐,这个汤也太腥了!” 霍泱倒是不介意她的动作,她看着她,穿梭十年的时光,她的妹妹就这么鲜活地坐在她身旁,她便十分满足了。 “明天想吃什么?” “反正不要鱼虾那些海鲜!我在岛上都吃腻了!” “好好好!我们小鸢不想吃就不吃!” 餐桌上和谐一片,王烜的目光时不时在霍鸢身上胶着,霍泱心思越来越沉,无法将酸涩抹灭。 霍鸢从客房洗完澡来到主卧时,霍泱也正从浴室出来,她看到霍鸢穿着睡衣长发柔顺,巧笑倩兮地跟王烜谈论着什么。 “姐姐!”霍鸢看到霍泱就撒娇,“我,能不能跟你睡啊?” 霍泱看向王烜,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无条件同意。 “好啊。” 熄灯后,霍泱自然还睡不着。 她阖上眼,少顷便出现了白天睡梦中的奇异古代场景。 * 启明三年,少帝赐婚于常胜大将军王烜。 王烜,字继琛。琅琊王氏一脉,战功显赫,封信陵君。 信陵君手握圣旨闯入御书房。 “陛下要臣……尚长公主?” “有何不可?” 王烜怒极,口吻便逾越了几许:“陛下分明知道臣心悦何人!” 少年天子虽稚嫩,但已深谙皇家权术之道:“朕听闻将军征战沙场、或潜伏民间打探时,有一幕僚,公子名谓祈潼?” 公子祈潼于班师回朝前便隐匿,王烜为寻这位知己,已焦头烂额数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