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泱半夜里发起了烧,整个人开始喃喃自语,说的还不都是中文。 王烜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地照顾着妻子,物理降温、更换衣物,他王烜长这么大可从未为一个人鞍前马后如斯。他紧紧搂着霍泱,静下来时心底不由漫上了自责感。 ——不该在浴室里胡闹的,昨夜她便没睡好了。 霍泱清醒过来时,是3:53分,她一动王烜就醒了。 霍泱睁着眼睛凝视自己身上的T恤衫,她记得睡前她还穿着自己的睡衣。王烜探手过来贴着她额头测体温,又觉得不太有把握,把自己额头凑近,抵着霍泱。霍泱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眼睫毛眨巴几下。 “你发烧了,霍泱。”王烜额角在她脑门上碾了几下,“还是没退。” “谁说的!”霍泱不甘心地晃晃脑袋,“我都没感觉了!” “量一量就知道了。”? 王烜从床头柜上取出体温计,她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流转着,生怕他猜不到她的心思似的,“没退就送你去医院。” 霍泱摇头,“我不想去医院,我吃退烧药,不可以吗?” “退烧药不能乱吃,还是要去医院请医生下诊断才行。” “可是我真的退烧了!不信我们打赌哇!”霍泱为了不去医院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要是我退烧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要是没退呢?” “我就老老实实听你的话去医院。” 三分钟转瞬即逝,王烜拿着体温计细细打量了一番,霍泱就在他胸膛,笑嘻嘻的。 王烜松了口气,“恢复力也太快了你。” 霍泱得意地在被窝里挥着腿,幅度大了点,触到王烜身上一处碰不得的地方,她吐了下舌头速速缩了回去。 “老实点!”王烜一掌拍在霍泱腿根外侧,他给她换的自己宽大T恤,堪堪包裹住她的小臀,一掌下去所及之处都是她的娇嫩与丰腴。 霍泱侧身背对他,低声吐槽:“色欲熏心!” “霍、泱!”王烜倾身在她耳畔威胁道,“欠收拾呢?” 霍泱立马闭眼乖巧了。 第二天霍泱请了病假,霍鸢缠着王烜送她照旧去了公司。 霍泱在家中与有着时差的友人们视讯了小半日,匆匆给自己做了顿午饭就去了父亲的病房。 霍父正在病房的会客厅中阅报,霍泱敲门进来,他缓缓摘下老花镜,对着大女儿招手:“坐。” 霍泱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远端,她扬起一个笑容,献上自己在家烤的饼干,“爸,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你可以尝尝。” 霍父颔首看了一眼,口吻也是客气的:“谢谢你霍泱。” 霍泱垂眸,用手抚了下耳边的碎发,“爸,妈出去了吗?” “去买她心心念念的舒芙蕾了,你知道她的,就好这一口。” 话题转到霍母身上便就轻松了不少,霍泱自小就跟父母不亲近,虽然她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可霍恒和霍鸢出生后,她大多被爷爷带在身边,直到爷爷过世,也未曾改善过她与父母间的生疏。 霍泱又陪着霍父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连公司的话题都谈尽了,才起身告辞。出去时遇到了霍母,她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霍泱同她打了招呼,霍母问了她霍鸢的情况,霍泱还没开口,她便自顾自答了,“我问你做什么,我等等自己打给小鸢不就好了。你还有事吧?先去吧。” 话毕,霍母打开病房门,又再合上。 自从霍鸢回来,霍母在霍泱回国后给予她短暂的好脸色都烟消云散。 霍泱不是不明白,当初母亲对她亲近,不过是为的让她及早嫁给王烜,好解了家族危难。现在他们刚结婚,霍鸢却回来了,母亲这样的态度很难不让霍泱揣测她认为自己抢了她为霍鸢挑选的如意郎君。 霍泱一时情难自禁,有些愤懑又有些无奈,立住脚步还没迈开,便听到母亲责怪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这是霍泱拿来的饼干?她不知道你高血压不能吃这种东西吗?这个小孩子!” 小孩子的“小”,咬音格外重。 霍泱无力地掩面,却是欲哭无泪。 ——为什么弟弟妹妹是恒儿小鸢,只有我是霍泱? ——为什么不好奇我无事休假,来了医院却急着赶我走? ——为什么就觉得我不知道爸爸的状况,难道我不能换成荞麦粉代替? 霍泱收拾好情绪,调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一整层楼都是医院的VIP病房,她路过霍父隔壁的那间病房时,门蓦地从里面被打开,她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 一个容貌绝姝的年轻女子,穿着病号服踏出来,她嘴角衔了一抹血丝,衬得面容愈发妖冶瑰丽。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