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殆尽,连一丝残魂也没有留下。” “只是天不亡我,这天道也知道啊,它欠我的实在太多了,所以我没有死,活了下来。”说到此处,君言眼中恨意愈甚,面上笑容却也愈盛。“我非但没有死,还遇到了当年救了我游洲族人的恩公。啊,这也要感谢你们的皇帝。因为你们的皇帝德政不加,所以我们经过的一路上都尸横遍野,饿死的、受寒的、被瘟疫所染的穷苦百姓不计其数,恩公沿路施粥赠药,这才在半途上遇到了我,把我救了起来。听闻我的遭遇后,又给我换了一张脸,去除了我身上游洲人特有的气息,带着我来到这天策府,就是为了能够让我亲手报仇。” “我真是不明白。”她道,“恩公当年救了我游洲族人,老族长就为他修建寺庙,只要是盛大的节日,就会让全族人一起祭祀祈福,没有一年是忘了他的。可你们的皇帝呢?我给他炼丹,让他长生不老,他却是这样回报我的?杀了我的所有族人?” 洛玄面色平静,或者说,他对君言遭遇如何,根本漠不关心。 “成王败寇,我早就和你说过。现在的结局,都是你自己做的孽。” “我做的孽?!”这话显然给了君言不小的打击,她袍袖一挥,回廊外的几根廊柱登时塌了一半,宫铃急响,狂风呼啸。“这是我做的孽?!如若不是你们皇帝贪心,妄图长生不老,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我的族人也就不会死!现在……你居然和我说,这都是我做的孽?” 她颤声说着,声声泣血。 洛玄目光沉沉,“无能力之人,势必要受制于人。今天的结果,是你没有足够强大能力的后果,怨不得他人。” “你——” “君姑娘。”苏晋在旁轻飘飘一笑,适时插嘴道,“还是别和这些人多言了吧,有些人……对于某些事的看法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与其多费口舌,不如用事实来让人服气得好。” “谁错谁对,就单看天道更顾着谁了。君姑娘说,是也不是?”他话语间目光流转,神情好整以暇,显然大有一番看好戏的意味。 可君言却没听出来,反而还朝着苏晋盈盈下拜,叩了三个响头。 “恩公当年对我族人的大恩,对我的大恩,君言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只是服下换颜丹后,已经过了十二天,还差七十二个时辰就满半月之期了,一旦半月一过,毒素入体,我就会死去。君言对恩公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聊表心意,若有来世,定为恩公做牛做马,在四不辞。” 说道此处,她眼中含泪,“只是可怜我的族人,魂魄皆无,已经没有来世了……所以——” 她眼中风暴骤起。 “我要你们两个人的命!” “当年因现在果,洛玄,你当年害我族人,现在,就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洛玄身形一动,双手紧紧握住长冥就是闪身上前,却被苏晋设的结界挡住。 “洛将军,”他笑得风华绝代,“当今陛下豢养战鬼的方子,就是我给他的,只是我在其中多加了几味小料……现如今,不知将军的部下还听将军之命否?” 洛玄就皱了皱眉:“你死了,它们就会继续再听命于我。” 二人就缠斗在了一处。 苏晋并无武器傍身,洛玄的长冥也不是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我眼前仍是一片刀光剑影,法力的交织和碰撞让我即使是个局外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而洛玄的记忆更是不稳,眼前白雾一阵浓一阵淡,开聚不定,让我就算想要窥探其中的内容也没法子。 直到后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才让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了起来。 “洛玄!” 我心里一沉。 是周言的声音。 白雾散去时,映在我眼前的就是一大滩的血迹。 周言就倒在这一大滩的血迹当中,不断有鲜血从她下身蔓延出来,往外推去。 洛玄神情混乱,顾不得身后对他虎视眈眈的苏晋,冲向周言。 “言言……” 他颤抖着抱起躺在地上的周言,有些无措地看向被血浸染透的衣裙,轻声唤着周言。 “言言……言言……” “洛……玄……”周言勉强睁开双眼,看向洛玄,一只手颤抖地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