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心虚,但转念一想,我又没什么好心虚的,怎么就忽然心虚起来了呢?要说也该是他心虚才对,我这么莫名其妙地心虚干什么?当下便有些不满地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他笑叹着摇了摇头:“我只是笑你贪心。二者兼得,你还真想得出来。” “怎么啦?”我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地一步接着一步地走着,双手背在身后交缠着手指,想起之前问露异样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心里也跟着有些异样起来了,口气就不觉变得有些冲,“我只不过是想一想罢了,你找得到,算你有本事,找不到,那就算你没本事咯。”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唷?”了一声:“你还真说得出来。公主,我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啊?” 他说这话时眼中波光流转,眉眼间神采飞扬,如万顷江海,又如旭日初升,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心情大好,心中的那点异样也随之没了,咯咯笑了起来:“你现在才知道呀?只是这其中却是有一段公案的,你想不想听?” 他挑眉:“愿闻其详。” 我眼珠一转,灿烂笑道:“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最不需要的就是面皮这种东西了。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皮厚者,自然也要皮厚了。” 他听了,也跟着我一道笑了起来:“你确定?” “我——” “沉新师兄?” 突如其来的女子呼唤让我一愣,沉新也是脚步一顿,两个人同时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廊檐之下,一个身着淡绿罗衫的女子正聘聘婷婷地立在那里,见我们看过去,也睁大了一双剪秋水眸有些惊讶疑惑地看向我们。 流神宫的廊檐也如月华一般,由冰晶所制,泠泠的透过那女子颈间淡绿的翡翠项圈透出,照得我有些刺眼。 我看着她,暗自咬了咬唇。 沉新师兄? 这喊得还真亲热,又是一个苍穹弟子,她不会也会像之前那个明轩一样莫名其妙地就针对我吧? 沉新见到那女子,也和我一般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像是才反应过来地上前一步,对着那绿意女子微微笑道:“意然师妹?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见到你,你怎么也来了今日的天宫喜宴了?”他淡笑着扫了一眼她,又道,“莫非,你终于想开了?” 想开?想开什么?还有这意然师妹……唤得可真亲热啊。 那位名唤意然的女子微微一笑,望着沉新,一双眼中泛着柔水地温声道:“是啊,想开了。沉新师兄你说得对,这世间有些事本不必放在心上,我若是紧紧咬住不放,到最后受苦的还是我一人。当年之事,左右天宫二殿下也已经道过歉了,今日的喜宴又特意派给了我一张喜帖,已经算是给意然面子了。我再这么扒着不放,不仅那二殿下不会放在心里,恐怕就连我自己也会成为三清笑柄。师兄走后,师尊也来劝过我,说我这样继续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想着这样死咬不放也没什么意思,倒让苍穹落了他人话柄,便随着师姐一道来了这天宫,权且当做是来吃喝一遭罢了。” 她顿了顿,又缓缓笑道:“只是没想到师兄也在这,此前师兄不是说有事要暂且离开苍穹几日,可能来不了这天宫喜宴的吗?” 沉新温和道:“流初此人向来自视甚高,在他心中,他既然已经对你道了歉,奉上了赔罪之物,更给你派了喜帖,当日只是,便已经算两清了。你能想明白这一层,放下心中仇怨来参加他的喜宴,很是难得。只是当年那一事,到底是我反应不及,害苦了你。” 意然便抿嘴一笑:“师兄说笑了,当日之事原怪不得师兄,那二殿下突然发难,师兄又怎么能提前知晓?再说了,我哪里是放过那二殿下呢,只是我不放过,他又不会少块肉,还不如不再拘于此事的好。更何况意然和师兄一个害得他被天帝君上重罚,一个更是直接把他扔下了凡,今日他见到我们,估计比我们还要不痛快呢!” 这位意然姑娘许是身体不佳,她说话时总给我一种弱柳扶风之感,仿佛随时可能倒下一般,看得我不知怎的就油然而生出一股不快来。她和沉新一唱一和有说有笑的,我在这儿倒是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只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居然就是当日那个被流初神君一鞭子抽散了魂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