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墨玉。随着年岁的深沉,他的身姿竟然还越发的俊朗。开口就缓缓道:“长嫂放心去吧,长兄在下面等你呢……” 长嫂瞪大眼,随即又慢慢阖上,与世长辞,手垂在了地上,手里握着的玉簪也滚落,啪的一声碎成了数截。 玉簪上的一缕冤魂,宜宁做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玉碎人亡了。 四月春末,乍暖还寒。 保定府罗家今日忙作一团。 罗家的嫡出的七小姐伤寒了,病得极重,甚至一度没了气息。 罗家上上下下都焦心不已,年过七旬的罗老夫人坐在她那床前,捏着手帕擦眼泪。姐姐们都围在她床前看着,贵重的汤药流水一样的送进来,花尽了银子也要把七小姐给救回来。 罗老夫人看着七小姐那胖嘟嘟的小脸消瘦许多,真是心肝儿肺都疼:“我眉眉儿要是不好了,你们也让我去算了。我就这么个娇娇的孙女,可不能出事啊!” 一众孙女们表情都微僵了,老夫人一开始就宠七小姐,在她眼里只有这个孙女得她的疼,那别人都是草芥。 就这个眼珠子得她的疼,别人都不是她的娇娇孙女了? 虽是心里这么想,众人还得上前去安慰。 “祖母啊,您可得保重身子。” “您年纪大了,可不该这么操劳了。” 罗老夫人擦了擦眼泪,牙一咬冷冷道,“那个孽畜可在祠堂跪着了?” 嬷嬷点头道:“已经让师父看着他了,正跪着认错呢。” 罗老夫人面色更冷,扶着嬷嬷的手道:“你随我去看看他。”嬷嬷应喏,扶着老太太出门去了。到门口又回头四下一看,这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人,哪还是病人修养的地方。把小姐们都遣回去了,吩咐照看七小姐的婆子丫鬟们:“好生照顾七小姐。” 罗宜宁混沌刚醒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可这时候她还神志不清,眼一闭又昏过去了。 这一昏又是一天,中途她也有清醒的时候,丫头们偶尔在她身边哭。罗宜宁脑子里多了个女娃娃的记忆。杂七杂八的,并不全面,大多数是各种各样的吃食,什么清炖乳鸽糖浇雪梨酱烤鹌鹑红烧狮子头。这是饿的,小女娃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她也清楚了,自己重生在了死后的第七年,陆嘉学已经成了左都督府都督的时候,这孩子是十五年前保定罗家的七小姐,与她同名,也叫罗宜宁,小名眉眉,也是母亲早亡的孩子。 她今年七岁,刚因落水得了风寒,病情过重而去了。 她身份贵重,父亲是朝中四品大员,嫡亲的姐姐罗宜慧嫁了侯门,家里又有祖母疼爱,简直是能上了天去。就因为这份娇宠,虽然才七岁,但可是要什么有什么,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惹了不少的祸事,遭了不少妒恨。 要不是年纪还小,尚能用顽皮可爱做个说辞,那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骄纵跋扈了。 就说这落水一事,就是她自己威胁三哥罗慎远带她出去玩,因顽皮不听话而落水的。落水之后被罗慎远救回。回来就一病不起了。 罗老夫人得了这个消息大怒,让罗慎远罚跪祠堂半月。 …… 罗宜宁看到这里很惊讶。 哪能不惊讶呢。 这小姑娘可是罗慎远的妹妹。 十五年后大名鼎鼎的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内阁首辅罗慎远。唯一能与陆嘉学抗衡的人。 这小姑娘果然是身份贵重,可惜早早的就没了。 罗宜宁记得这位首辅当年是个庶出,少年时吃了不少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