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 她因此也就不在意这件事了,还回赠了两只金镯给宜宁,来报的丫头笑着说:“我们小姐说莲子好吃,这对镯子便送给姑娘戴了。” 青渠一看就生气:“她这是什么语气,当是赏赐人么?您房里可缺两只金镯子!我看您就不该太素净了,太太平常送给您的那些,穿戴出去给她瞧瞧!” 青渠跟着宜宁几年,越发喜欢自家这个宜宁。她看着小小的,软糯的一个人,心里是很有主意的。她渐渐的就服了宜宁,总觉得没有人能欺负她,看到这样的事自然不舒服。 宜宁翻了翻那两只金镯子,确实是一般的样式。 她把镯子扔进了妆盒里,与青渠说:“莲子换金镯,这么好的事干嘛不要?” 青渠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出了屋子冲进院子里。 徐妈妈给宜宁换了个小小的银丁香耳坠,笑着说:“您逗青渠姑娘做什么,她就是爽快了些。”她觉得自家小姐还是稚气未脱的。上次因人家说了林海如一句,她就阴沉着脸跟宋家的小姐吵架,不欢而散。 宜宁心想她是不想和赵明珠计较,她也计较不起。 第二日罗宜慧要带赵明珠去大慈寺上香,宜宁想给林海如和三哥都求个平安符,也一同前往。 罗家的小姐坐了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去了大慈寺。 大慈寺依山而建,气派宏伟,罗家每年都给大慈寺香火钱,因此一到大慈寺的门口,就有个知客师父在等罗家的人,引去了大雄宝殿旁边的偏殿坐。别的人都去拜佛祖了,宜宁看自己挤不进去,沿着寺庙的夹道走到了观音殿拜观音。 她原是不信神佛的,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信不信的都觉得拜拜总是好的,总比不拜好一些。 宜宁跪在蒲团上,抬头就看到观音慈祥而怜悯的脸庞。 她从观音殿出来后沿着夹道回去,听到寺庙里夏天闷热的蝉声,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地上。寺庙里清净,蝉声显得更吵一些……三哥去了清苑县周鸿儒那里,准备明年的春闱。不知道他明天能不能回来。 宜宁暗自想着。 她刚才求菩萨,一则求林海如和腹中孩儿平安,二则求三哥春闱顺利。她记得罗慎远前世是中的探花……也不知道明年是不是一样的! 宜宁走出了夹道,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按原路走的。面前是个陌生的院子,门口把守着许多护卫,那些护卫个个都垮着刀,面色肃冷戒备森严。 雪枝看到立刻拉了拉她的手,低声道:“姐儿,恐怕不能过去……” 宜宁也后退了一步,她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她正要走的时候,却见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说话,其中一个是僧侣,穿了一件褐红的袈裟,五官俊秀,眉宇间有种慈悲出尘的气质。另一个人却穿着件玄色的右衽衣袍,袖口绣着暗纹,身材非常的高大。也十分俊朗,这更接近一种暗藏锋利的儒雅。他嘴角带着微微的淡笑,似乎正在和这僧侣说什么。 宜宁却震惊地瞪大眼,微微后退了一步。 她觉得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但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种麻木的冷漠。 这种眼神……她真的再熟悉不过了! 她无数次地看到陆嘉学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好像别人都是他手中的蝼蚁,任他把玩一样。 宜宁突然地后退,飞快地转身跑了,雪枝不知道为什么,这惊动了门口的护卫。她来回一看,咬牙跟在着宜宁离开了。 道衍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开了,看那样子应该还不是个普通的出生,应该是哪个官家的小姐。他回头问陆嘉学:“她可是听到了什么?” 陆嘉学眼睛微眯,淡淡道:“不知道。”他叫了下属过来,“……问一下哪家今日在大慈寺上香。家里是否有年约十二三的小姐。” 下属应喏去了,陆嘉学才说:“我要走了,我交待你的事不可声张……你记住了?” 道衍闭上眼,点了点头。 陆嘉学带着护卫离开了大慈寺。 宜宁跑去很远才反应过来她不应该跑,无论他们在说什么,跑了就说明她心虚了。但当时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不想看到陆嘉学。 宜宁镇静了下来,觉得自己真应该回头重来一遍。她终于沿着正确的夹道走回去了,罗宜慧正在门口等她,要一起去吃斋菜。宜宁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还是把遇到陆嘉学这件事给忘了吧。 反正在陆嘉学面前,她就从来没有赢的时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