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似乎听到他在问什么,她迷茫地抬起头:“怎么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罗慎远的怀里。 她连忙后退,心想怎么就睡到他怀里去了!结果后退却撞到了小几,她扶着腰脸色微变。罗慎远皱眉,立刻把她抱过去看。 雪白的腰身上的确有块被撞青了。她疼得直抽气。罗慎远叫丫头找了药膏过来,亲手涂在手里给她抹。他的手揉按下去只有三分力道,但宜宁也疼得不住让他轻点。 手掌下的肌肤滑不溜手,细瘦的腰身他一个巴掌就能覆盖。她的声音又软,却因为疼而急促。 罗慎远又觉得下腹又开始热起来,给她涂完之后放下药膏的小瓷盖,立刻起身道:“我叫婆子送你回去。” 宜宁整理衣裳起来,侧身的时候不小心轻轻地擦过他的嘴唇。 宜宁顿时感觉到他的嘴唇要热一点,厚一点。而且能看到他清晰俊朗的眉眼。 罗慎远突然就扣住她的手,宜宁看到他一向幽深平静的眼眸好像燃着团火。她的气势顿时就弱了。 她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那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想到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甚至是新婚那夜的局促。 罗慎远总归是理智回来了一点,想起和她约好了兄妹之礼。而且还答应了魏凌,怎么也要到她及笄之后再行房事。她在他身下也太细弱了。“你先出去等着,我稍后就过来。”罗慎远跟她说。 宜宁起身出去了。等他回到内室,婆子看到他立刻要行礼,罗慎远摆手拒绝,然后轻手轻脚地躺到了宜宁身边。 宜宁刚才一直装睡等他,如今才渐渐沉入了梦乡之中。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室的晨曦柔光,罗慎远正靠在床边看什么东西,锦被盖了一半的身子,手指翻过书页的声音。 “醒了?”他淡淡地问。 宜宁点头,叫丫头拿她要穿的衣裳进来。 罗慎远就起身先去洗漱,等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妆台面前。别的妇人要涂脂抹粉,她年纪小还不用。玫瑰露滴几滴在水里净面,然后抹些雪一样的香膏子。今日要回门,回门应该穿得端庄大气。 范妈妈亲自重新给宜宁梳头,梳了个漂亮的挑心髻,戴了柄嵌红宝石的海棠金簪。珍珠吩咐婆子去叫马房备马车。松枝没跟着陪嫁过来,她年纪已经到了,就由魏老太太选了个年轻能干的管事嫁了。玳瑁如今是她房里的二把手,忙挑了两件地金的褙子让她选。 罗慎远吃了个端上来的素三鲜饺子,才对刚梳妆好的宜宁说:“过来吃早点了。” 他已经给她剥了几个鸽蛋了。夹了几个肉三鲜的饺子放在碗里了。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宜宁穿得如此明艳,倒是笑了笑。 “不好看吗?”宜宁狐疑问他。 “挺好看的。”罗慎远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 那他为什么还要笑? 宜宁端起碗,看着他许久:“那有什么好笑的?” 他慢里斯条地继续吃他的饺子,评价说:“像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宜宁听了咬牙,勉强露出一丝的笑容,她可花了这么多时间来梳妆的,总不能重来吧! 他指了指她盘子里的鸽蛋和饺子:“要全吃完,吃完才准走。”但他感觉到她看着他,叹息一声,走到她身后。 “跟我过来。”他牵着宜宁让她坐在妆镜前,红宝石海棠金簪从她的发上取下来了。修长的手指滑过宜宁的妆奁。从里面挑了一支莲花头镂雕金簪,一对莲子米大小的红珊瑚。衬得她的耳垂更白。他的手指又抬起她的脸。 宜宁僵持不敢动,指腹温暖粗糙。明明就离得很远,却暧昧得很。 他看了许久,四目相接,宜宁又不好躲开。随后才听到他说,“嗯……妆容挺好的。” 等他让开,宜宁一看镜中自己。果然是比刚才好看许多,华贵而简约。 两人终于坐上马车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回门的马车走得快。宜宁看到他又拿着一本文书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就坐在马车里沉默着。马车一个摇晃,她没坐稳差点晃倒,罗慎远伸手稳住她。她就道:“谢谢三哥。” 罗慎远点点头道句不客气,马车内又沉默,宜宁就开始找话说,“我昨日和程家太太打骨牌,输了一百多两银子……” 他终于抬起头,合上折子看着她:“输得挺多啊,好玩吗?” “输钱哪有好玩的。还是母亲拉着我打的。她输得比我还多,输得跳脚,让瑞香又回府取了二百两银子过来继续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