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也是当兵的,一问才知跟何毅超以前是在同一个部队,战友相见,分外亲,哥俩喝得个面红耳赤,聊得也是好不快活。 这酒一喝多,话自然也就多起来了,这农户老汉名叫卓玉贵,他那退伍儿子叫卓雄,因为长得孔武有力,人家都说他是熊瞎子,后来喊着喊着,就喊成了瞎子,可他不是真瞎子,眼神好着呢! 本来呢,儿子退伍回来,上头是给安排了份镇上的官饭,这小子生性爱抱打不平,因看不惯那些个官僚作风,几次跟领导发生冲突,索性辞了差事,帮着家里打理这小“农家乐”,虽然清贫,但过得十分自在。这一番介绍,惹得何毅超十分钦佩,又是连着喝了几杯下去,还不过瘾,非要嚷嚷着换大碗,硬是被查文斌给拦住了。 这老王啊,也是个话匣子,道明了自己身份,考古常年扎根在农村,不免就打听这附近可有些传说怪事。卓老汉一听是考古专家,不免多了几分敬意,老汉摸摸自己那快要谢顶的头说道:“不瞒二位,在我们青城山,要说没有些传说,那自然不可能,这道家仙山,从小就有些神仙故事,我们也是从小就耳濡目染,文革时期,好一些古迹都给毁了,若是想寻,恐怕真的已无踪迹,不过,有一个地方,只是……” 查文斌倒是很感兴趣,问道:“只是如何?老汉不妨说来听听。” 不想那卓老汉摆了摆手:“算了,那个地方,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哦?您老说来听听?” 卓老汉点点头:“也罢,我本不是紫坪铺人,世代住在离此地三十多公里外一个小山村,那儿虽说是封闭了点,但也山清水秀。三十年前,我得了个女儿取名叫卓莲,瞎子出生那一年,他姐姐由孩子她娘带着一起进山采药材,我们那里的人世代采药为生,但唯独有一个地方从来不去,回来的人说她们娘俩儿是被小鬼给引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再也没回来过……”说罢,卓老汉已是老泪纵横,想必是记起了伤心往事。 老王给他递了根烟,示意他缓缓。卓老汉接过去点着,继续开口道:“离我们村十里远有一座大山,远处看过去黑漆漆的一片,但终年弥漫着雾气,传说里面有些仙草灵芝,只是各家祖上都有一条遗训,就是不得进那大山半步!解放前,日子实在没法过,也有几个胆子大的采药人想进那大山寻点值钱的草药换口米吃,不想进去三个老猎人,还都背着火药枪,一去就是七天都没见人出来,外面的人急得也没办法,村里商量再去三个猎人寻找,不想又过七日,只出来后进去的一人,已是满身伤痕,嘴里只重复念着里面有鬼,没过三日,便一命呜呼了……” “里面有鬼?”旁边的冷怡然听得津津有味插了句嘴,惹得对面的老王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姑娘舌头直探,托着腮帮子不再讲话。 “是啊,出来的那人临死前也还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后来就一直没人敢再进山,不想我家孩儿她娘是怎么会去那里,定是山中有山鬼引路给勾了去,可怜剩下我带着不到一岁的卓雄相依为命。” 查文斌听到此处,就插了句话问道:“老汉,您怎么确定她们是进了那大山呢?”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僵着脖子回道:“那日在山口小路,是有人亲眼看见她们进去的,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再定睛一看,已经消失在雾气之中,赶紧下山来通知我,我马上喊了人去寻,可是里面雾气缭绕,瘴气丛生,没人敢前进一步,我只能守在山口等了一个多月,都不见人影,只怕是遭了难了,下山之后,我带着瞎子来到这紫坪铺,本会一点木匠活儿,就在此地安了家,后来听说山上的人也都陆续迁了出来,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这些年,那个小村怕是已经荒废了。” “哦?荒废?那儿已经没人住了吗?”老王问。 “没了,那儿土地也贫瘠,交通也不便,挑点草药出来换粮食,好脚力也得走上一整天,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出来打工,那儿也就没人了。” 查文斌点点头:“那老汉可知道,那山叫什么名?” 卓老汉啧了一声:“那怎能不知道,据说山上有仙草灵芝,但都有蕲蛇守着,所以那山又叫作蕲封山。” 那边的小魔女马上咯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蕲蛇?老汉你又说笑了吧,嘿嘿,蕲蛇我可是知道的,蕲蛇又叫作五步蛇,主要产地是在浙江和两广吧,这四川哪来的蕲蛇?” 卓老汉可不愿意了,白着脸辩解道:“你这个小女娃知道个啥?” 冷怡然撅着嘴巴不以为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查文斌却说道:“蕲蛇最早见于《雷公炮炙论》,又被称作是白花蛇,《开宝本草》云:生南地及蜀郡诸山中。《本草图经》云:今黔中及蕲州、邓州皆有之。《本草纲目》云:花蛇,湖、蜀皆有,今惟以蕲蛇擅名。然蕲地亦不多得,市肆所货,官司所取者,皆自江南兴国州诸山中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