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琅山之事吧。” 他倒是自觉。 纪姜点了点头,抬起自己的右手,“我想知道,这枚芙蓉玉扳指的来历,还有,这枚扳指和你们琅山的关系。” 林舒由点了点头。他在纪姜对面的茶席上席地坐下。 “在此之前,小人可以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纪姜应声:“先生请讲。” “公主为什么要应白水河之约。” 纪姜一怔。 为什么要应白水河之约,她可以不应吗。 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陆以芳曾对她讲过,她是大齐唯一的公主,而公主是天下人的公主,她注定要活成一个如同春光浮锦的人,她是宫廷优雅文化的象征。她要成为一层富贵的纱,遮在波云诡谲,藏污纳垢的宫墙之上。 可后来,她不止是一层纱,她也是一条体面赐死的白绫,绞杀了宋子鸣的一生。 选择是极其痛苦的,在权力与权力的博弈之中,身为公主,她能看到的东西有很大的局限,局限于母后的不甘心,与父亲摇摇欲坠的皇权。 至于“是非”。 身在局中,她不配想。 “我不愿大齐颠覆。” 她沉默良久,吐出这么一句话。 林舒由覆灭炉中火。 “那公主怪过大齐朝廷吗?” 他望向她,“为求皇权毁公主一生幸福,为求一时止战,舍公主千里之外,受尽折磨。” 纪姜看向窗外。“先生这样问,是想听我答是,还是不是呢。” “愿闻公主心中所想。” 窗外顾有悔伏在地上,以指为笔,在湖边沙地上写画。比起林舒由的试探与谨慎,纪姜倒是更愿意听那个没心没肺的人聒噪。 “怪又怎么样,舍都舍了,我只觉得幸运,宋简…还愿意为我这个人遵守约定。好歹换了个天下暂时平定。至于之后,宋简还要做什么…” 她回过头来,看向林舒由,“你若是替顾大人问我这些话,你就告诉他,我虽不再有公主的身份,却还是大齐的子民,宋简的刀,但凡我挡得住的,我都不会躲。” 这话说完,林舒由却心怔。她一语道破了琅山与顾仲濂的关联,虽不是全部,可她眼光之毒,心之敏锐,真令他惊诧。 “先生,可以告诉我,这枚扳指的来历了吗?” 林舒由垂下眼。 “好。” 说着,他顿了顿,他轻轻出一口气,而后续道:“有很多的事,其实小人暂时还不能完全向公主言明,但公主既然猜到了,我们琅山与顾大人有所关联,小人就说一部分与殿下听。” 说完,他指向纪姜的拇指处。 “殿下手上的这枚芙蓉玉是属于顾有悔的。我们琅山的每一个弟子,入山之后都会得到一这样一块芙蓉玉,直到师父将他交给某一个人。殿下既然此时拥有这块芙蓉玉,便是顾有悔的主人,我们琅山的规矩是,琅山弟子的性命与芙蓉玉主人息息相关,若玉主人有所不测,则琅山弟子亦不能活。” 纪姜一面听,一面望向手上的扳指。 这是临出帝京时,许太后托邓瞬宜送到她手中的,如此联系想来,到像是母后赠她的一个护身符。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母后单纯是因为觉得亏欠她,还是顾仲濂对她还有别的想法。 想到这里,她突然心头一凉。 “顾仲濂和琅山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送上琅山。” 林舒由伏身道:“恕小人还不能向公主言明,等时机成熟,公主自然会知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