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些朝廷白脸戏子的狗命!替我父亲报仇!” “宋意然,青州政局没有那么简单。我是行刺晋王的重犯,你若在清州府衙杀我,就是替你兄长灭口,晋王府不会坐视不查,你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他的。” 若是陆以芳,或许会明白纪姜话中的意思。但宋意然毕竟不是陆以芳,她被纪姜的话怔了怔,却没有完全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世上的事,哪里有这么复杂呢,难道不是以命抵命,血债血偿吗? 宋意然脑中嗡嗡作响。她扯声道:“你不要试图骗我以活命,宋意然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兄长。“来人!把酒端上来!” 狱卒被她这一句话吓得魂都没有了,忙上前道:“夫人,万万使不得啊,这个人犯死了,不说小的们了,夫人也……” 宋意然寒声道:“你只管在旁看着,我自会和大人解释。” 说着,已有人端来了酒。 钧窑出的瓷壶瓷盏,其上以金缮的手法绘着金梅。纪姜一眼认出来的,那金缮修缮的手法是出自宋简。 宋意然亲自拿起酒壶,倒出一盏。 “纪姜,我原本是想让你受尽酷刑而死,不过,恐我兄长见了会难过,反而对你有死后生怜之情。” 她站起身,将酒盏举到纪姜的眼前。 “这酒里的毒叫牵机。宋太祖杀南唐李后主,用的就是此毒。你从前,也是皇族,我用此酒送你走,也算留给了你的体面。听说,服下此酒会疼痛至头足相接,佝偻而死,虽见不得你凌迟之刑,但此毒之痛苦,也许够你偿还我宋家一二分。” 纪姜已退至墙角处。 “你手上的酒盏,是谁备的?” 宋意然压根就不想再与她磨蹭:“废话少说,是你自己接过来喝来,还是我让人灌你喝。” 纪姜凝着那金缮梅花的酒盏。 以流金修补破碎的瓷器,这种“抱残守缺”的技艺是文人与贵族精神世界的一部分,而宋简擅长金缮之法是闻名于帝京,无人能出其右的。宋意然若是知道,这套酒壶与酒盏是出自宋简之手,一定不会取来盛毒酒。 有人利用宋意然来杀她,再以灭口的罪名,要引祸与宋简吗? “宋意然,听我说,你身边有……” 宋意然觉得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便也不再多等,将酒盏递给身旁的人,“你们给她灌下去!我不想听她再吐一个字。” 纪姜根本来不及开口,已经被人掐住了咽喉,她被迫仰起头的,酒杯已经抵到了她的牙关前,眼看毒酒已有半口入喉,那灌酒的人手上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其人吃痛,大叫一声,酒盏应声落地,与此同时,后面有人大喝一声:“松开她,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 众人人一愣,回头一看,却见宋意然的脖颈处不知何时抵上了一把白刃。 “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来青州府牢不安好心,果不其然。” 说完,他冲纪姜道:“糊涂公主,你是不是要把我吓死,你才安心啊。” 宋意然稍稍侧面,谁知脖颈上就是钻心的一阵疼,刀刃破了皮肤,一下子拉出一道浅口子。 “又是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有悔低头看了她脖颈处一样,“我劝你别动,那糊涂公主欠你,我可是你和宋简的恩人。” 说完,他又将刀刃压近一分。“松开她!” “再给她灌,我今日一定要她死!” 她虽这样说,下人们却并不敢不松手。忙放开纪姜退到一旁。 纪姜蹲下身子,捂住喉咙,一阵呕心呕肺地咳嗽。 “顾有悔……别伤她,她有身孕……” “有身孕?” 少年人哪里知道这种事,含混地觉得,有身孕的女人都是精贵地脚不沾地,受点点惊吓就要见红出血。他在江湖多年,人到是杀过,但还没要过女人的命啊,想到这里,忙想挨着个火炭似的弹开。弹到纪姜身旁,撑起她的身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