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然今日拿这样瓷盏装毒酒过来,要毒死纪姜。还好我见她独自来府牢不放心,一路跟来了。” “临川呢。” “临川,那个糊涂公主,你不让她死,她自己敢死吗?” 他说完这话,又朝旁啐了一口,“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样东西,整一件碎在牢里了,余龄弱进去的及时,我不能全带出来,纪姜说,这个东西若是落在余龄弱手里会出大事,究竟是什么。” 宋简接过他手上的碎瓷。不禁一怔。 这是去年他亲手修缮了一套瓷杯,烧金为液,顺着的瓷杯的裂黏画梅花。后来,陆以芳说喜欢,他也就给了她。怎么会到宋意然手中,宋意然为什么又会用这个东西来盛毒酒呢。 来不及理清所有。但他也看明白了一点,有人利用宋意然杀纪姜,将灭口的罪名引到自自己身上。 想着,宋简将碎瓷扣入袖中,越过顾有悔往府牢门前走去。 “你去哪里?” 宋简没有应他,转而道:“我问你,她喝了毒酒吗?” 顾有悔垂下头,目光有一丝闪烁。“喝了,但那毒……不致命。” “不致命?” 顾有啧了一声,“哎,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 宋简不再追问。眼看着已经要走到到府牢门口,宋简顿住脚步,回头道:“余龄弱不认识你,你跟我一道进去。” 此时府牢中烧亮几十把火把。 纪姜的牢室前,余龄弱立在宋意然面前,宋意然已经站不住了,靠坐在一张椅子上,额头上隐隐地渗着冷汗。余龄弱是突然进来的,她还没来得及走出牢中正堂,就与她撞了个正面。 这边,杜和茹将替纪姜诊过脉,一路皱着眉出来。 余龄弱的目光没有从宋意然身上移开:“怎么样了,杜太医。” 杜和茹齿缝里吸进一口气,“这……娘娘,犯人虽有呕血之状,诊脉却诊不出什么什么毒啊,牢中也没有看到有什染毒的东西。” 宋意然松了一口气,抬头道:“娘娘,您把奴婢等人也过了一遍身了,也是什么都没有寻到,奴婢说了,奴婢只是来看看她。绝非要灭口。我们大人,等着奴婢回去呢。娘娘还是放奴婢出去吧。” 余龄弱皱了皱眉,“你住口。” 而后对左右道:“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吗?” “娘娘,搜过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有人来回报:“娘娘,宋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接宋家的小姐。” “打走!” “这……娘娘,是宋先生亲自来了。娘娘见吗?” 余龄弱正烦没个应正,听他还敢亲自来,心里气儿不打一处来。“让他进来,本妃正愁问不清楚呢!” 宋简穿过正堂,转进阴长的甬道,走近灯火圈子里,隔着牢门,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纪姜。她背脊狰狞地弯曲着,顺着沉重的呼吸,肩膀一阵耸,一阵颤。 重逢不过三月有余,凌辱,责罚,牢狱,大齐的明珠,几乎被碾作粉尘,这残而寂美的一幕落在他的眼中,像立春前的那长大雪,一片令人心疼的孤冷洁白。 宋意然见他过来,挣扎着站起身:“哥……” 宋简伸手将她护入怀中。“娘娘,意然有何处冒犯,还望娘娘念在她年幼无见识,宽恕其过错。” 余龄弱冷冷地笑了一声,她抬手指了指牢室中的人。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