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意识到什么,忙替它催吐起来,又吩咐下将郎中请过来。 然而郎中还没有叫过来,那猫儿便吐出滩黑血来,再没了声息。 南枝又悲又痛,喊着那猫儿的名字,周念仪和齐若茗也是吓了一跳,两人俱是不敢再动筷子。 郎中很快便赶来,看了那猫儿一眼,便摇了摇头。待测了桌上的饭食,果然含着剧毒□□。 很快府里大肆搜检起来,所有经手饭食的人,一律被关押受审。 然而那下毒之人竟然堂而皇之地站了出来,说要见夫人,那调查的管事过来,见是个蓬头垢面的婆子,一只脚跛着,仪容老态,只是待拨开她散乱着的银白发丝,却是吓了一跳,眉头深锁起来,回去报给南枝。 “杜妈妈?” 南枝闻听了禀报也是吓了一跳,老夫人已去世多年,之后也没有再听过杜妈妈的消息,她怎会还在府里,还要刻意下毒。 杜妈妈被押上来的时候,人已显出几分疯癫,对着南枝哈哈笑了起来,却被那管事的连扇了几个巴掌。正觉得她已然疯掉,要将她压下去,杜妈妈却吐出口血水来,冲着南枝道:“南枝,你好蠢啊!被枕边人骗了这么多年,还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你被北戎小王子求亲的事,便是老夫人一手促成的!老夫人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临死前才想明白,当年你枕边人将安顺堂看守得那般严密,怎么会百密一疏,让老夫人得手!他打了胜仗回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局!你不过到如今都是他的一个棋子!” 杜妈妈仍旧坐在地上,咒骂个不停。 “你不过是被他蒙在鼓里的一个棋子,哈哈……侯府倒台了,王妃娘娘没了,老夫人也没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她笑得畅快,亦笑得凄惨,自老妇人死后,她便在府里藏匿起来,日日躲着搜查,饿得很了,便趁着深夜去厨房里偷一些吃的,这三年的光阴里,过得如同一条见不得光的蛆虫,一直蛰伏着,等待着杀掉齐敬堂的机会,圆了老夫人的遗憾。 老妇人到死都不得瞑目,她是抱着憾和恨死的,她自小便受老夫人恩惠,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和和美美地将这日子过下去! 只可惜齐敬堂身边守得太过严密,今日她终于得了机会,哪知却还是败露,那么就让她最后再在她心上扎下一根刺,她要他们彼此之间永远也有这样一道裂隙,要他们余生再不得安生! 管事眼见这杜妈妈越骂越脏,早已悔恨自己将她带到南枝面前,想去捂住杜妈妈的嘴,然而已然晚了。 杜妈妈仰天喊了一句:“老夫人,老奴来陪你了!”接着便用全身的力气挣开了桎梏,往亭柱上一头撞了过去,她衰败的身体陡然垂下来,鲜血淌了满地。 *** 齐敬堂赶回府的时候,亭中的乱象早已被下人拾掇干净,周念仪与齐若茗都已被送了回去,原本听了下人的禀报,一路快马赶回了府邸。 然而待进了府里,管事这一路的禀报让他一颗心越发地沉下去,到了正房前,步子反倒慢下来,他立在门外,踟蹰了许久,终究还是推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 天边大概在酝酿一场雨,黑沉沉的,屋里却没有燃灯,打了帘子走进去,见南枝正坐在一把椅上,手放在小腹上正出着神,屋里的光线太暗了,暗得几乎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他心中慌乱一瞬,走近几步,唤她的名字:“阿泠。” 南枝抬起头来看向他,齐敬堂却瞧见她哭得红肿的眼儿,喉头一梗,所有他准备好的解释好像一瞬间都苍白无力起来,都像是在为自己的卑劣寻着借口。 他最终只是垂下头来,低沉的一声:“阿泠,对不起。” 南枝问他:“你昨晚说要告诉我的,便是此事吗?” “是,但也并非全然是你想的那样,我从不会拿你去冒险。此事牵涉了朝堂……此事我知晓时,陛下那也得了消息,我承认我有私心……” 他说着,想去摸摸她的脸,却被她突然有些拔高的声音喝止住:“您不要过来!”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南枝抹了把,抬眼看向他道:“我问,您答。” 齐敬堂应下。 “老夫人算计我的事,你提前知道了,是吗?” “是。” “你不阻拦,就是想逼得我走投无路,然后答应您的条件,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他答得有些急促,生怕她不肯听完,“我得到消息的时候,老夫人的人已然在往宫里活络,想办法要将画像递进去,因着牵扯到宫中的德妃,此事亦被陛下知晓。” “恰巧那时北戎来访,朝廷想要和北戎合作,将鞑靼驱赶出去,只是鞑靼这些年一直为祸北境,一打便跑,寻衅滋事,烧杀抢掠,百姓深受其害,朝廷这些年很是困扰,一直在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恰好此时北戎提出,鞑靼一时也想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