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于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问过老于几回,老于说他成天不干正事净瞎想。 时间久了,他又觉得这很正常。 毕竟连这屋里刚见面的小流氓都有一点怕游惑。 仗着他哥在旁边,于闻本打算跟纹身小流氓叫个板,气他两回。结果一回头,发现游惑早没了踪影。 于闻:“……人呢?” 大肚子的于遥问:“找谁啊?” 她身体不方便频繁移动,没法满屋子翻东西。 于闻:“我哥。” 于遥:“他往那边去了。” 她冲屋子另一头努了努嘴。 …… 这间屋子其实不算小,一楼连客厅有三个房间,边角的阴影里还有一个老旧的木梯,连着上面的小阁楼。 实在是堆放的东西太多,又塞了这么多人,才显得昏暗又拥挤。 一层的卧室门都锁着,锁头锈迹斑驳,构造古怪。 更怪的是,一间门上挂着公鸡,一间挂着母鸡。 那两只鸡被放干了血,羽毛却梳得很整齐,头被掰着冲向同一个方位,看着有种怪异的惊悚感。 于闻过来的时候,游惑就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比鸡吓人。 “哥你手里摸着个什么东西?”于闻搓了搓鸡皮疙瘩。 “斧头没见过?”游惑懒懒地抬了一下眼。 “见过……” 于闻心说就是见过才慌得一比,你好好的为什么拎斧子? 拎也就算了,游惑是松松散散地捏着那个小型手斧,另一只手的拇指毫不在意地摸着刃。 “屋里转一圈,想到线索没?”他头也不抬地问。 “啊?”于闻有点茫然,“应该想到什么?” 游惑看向他。 他的个子高,看人总半垂着眼。眸子又是清透的浅棕色,眼皮很薄,好看是好看,但不带表情的时候,有种薄情寡义的距离感。 别的不好说,反正感受不到亲情。 于闻怂得不行:“你举个例子。” 游惑:“跟雪山相关的题有哪些?” 于闻:“……不太知道。” 游惑:“你没上学?” 于闻:“上了……” 游惑:“上给狗了?” 于闻:“学了点技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全选c。物理基本靠这个。” 游惑:“……” 于闻:“还有一点至关重要。” 游惑:“……” 于闻:“学会放弃。” 游惑:“滚。” 于闻怀疑再说下去,斧头会插在自己脑门上,于是讪讪闭了嘴。 他亲爱的表哥总算收回眼神,懒得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于闻没忍住,又憋出一个问题:“哥,你拿这个干什么?” “找笔。”游惑说完,略带嫌弃地冷嗤一声,把那巴掌大的小型手斧丢进了一只废桶。 于闻盯着斧子:“找什么玩意儿???” 游惑说:“笔。” 于闻觉得他和游惑之间肯定有一个疯了。 不过游惑没有多搭理他,说完就沿着木梯爬上了阁楼。 …… 挑挑拣拣,时间居然走得格外快。 墙上红漆的数字总在不经意间变换模样,从6变成5,又变成4。 第一次收卷的时间越来越近,众人也越来越焦躁。找不到头绪,没有线索,还有个堪比高考倒计时的东西悬在那里。 高压之下,总会有人病急乱投医。 游惑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大肚子女人于遥正用手蘸着一个小黑瓶,要往答题墙上写东西。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