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会回来吗。” “看你表现。”他笑道。 唐妩受过不少顾九娘的教导,她一直去学着揣测男人心里的想法。她知道她做什么样的动作,他们会喜欢,说什么样的话,会顺他们的耳朵。 可唯有郢王,她到底是琢磨不透。 他对她的看似纵容,但一举一动又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涵养。 他宠爱她,但又从不会过了界线。 —— 郢王走到,落英和双儿就进来伺候唐妩了。 “夫人这场病,生的到底有些奇怪。那翠竹明明是个二等丫鬟,平日里本没机会进夫人的房里,怎么就恰好在外面染了病之后,又进了夫人的房间?还有那个小厮说的话,看起来也甚是可疑。”落英道。 双儿听完,也接着道:“夫人不如找殿下做主吧,左右奴婢看着,殿下还是最疼夫人。” “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你们晚些打发了翠竹和那个小厮便是,其余的,不许再多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她清醒之后,就大概明白过来了。 这间府邸,希望她可以卧病不起的人,还能有谁? 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她就是将这事告诉殿下又能怎样,依照她这个身份,别说是王妃,就是对上这院子里任何一人,都是以卵击石。 况且,她就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妾室。 唐妩实在烦操,借由说还想再睡一会儿,便挥退了落英和双儿。 她抬头看着抬头看着这高门大户的房梁,渐渐出神。 女子的美貌到底是短暂,稍一不注意,皱纹就会悄无声息地爬到脸上。她不知道他这般疼她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她知道,过一天便少一天。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是每年初春树上新长出来的枝芽,四季更替,旧的没了,新的自然会跟着来。 斗? 那是永远都斗不完的。 不过,她总会以自己的方式给自己出口气,这狐媚子的骂名,至少不能是白叫的。 此时已是亥时,屋内的烛火亮着一支,灭了一支,有些幽暗。随着们“吱呀”一声,她的余光落在了被烛火照亮的墙面上,上面倒映着他影影绰绰的轮廓。 她忙闭上了眼睛。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醒了?” 郢王径直走到她床边,半倚靠着床梁,手搭在她的额间道啊:“倒是好些了。” 哪有这样自说自话就定了病情的人! 唐妩睁开了眼睛,仰起头,哀怨道:“妾身头疼,嗓子也疼。”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咳嗽了两声。 郢王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风寒之症,喉痛发热,即是最为常见的症状。 “既然疼,怎么还说话?”郢王说话就是这般冷硬,他虽然不会风花雪月里“好妹妹,哥哥来疼你”那套词,可唐妩就是觉得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弥足珍贵的。 她的小脑袋瓜,一寸一寸地往他的方向挪,拉近了距离之后,她便伸出细白纤长的脖颈,枕在了他精壮双腿之间。 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听呼吸声便知道了。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有些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凛冽又带着清香,着实让她沉迷。 他能来看她,就代表,她还是得他喜欢的。 她自私地不想让他走,但又不知如何再开口,便只好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双手,试图让他动弹不得。 毕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