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姐姐曾告诉过她,那些一来就认姐姐,认妹妹,认故人的男人,统统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胤勾唇看着她,她是什么脾气,他再是清楚不过,一嗔一笑,一哭一闹,甚至她一撇嘴他就知道,她是又闹了什么脾气。 可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她其实是大渝的皇后。 萧胤知道她不信,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且等等。” 唐妩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匆匆走到东南侧的书案前,拉开了一个匣子,取了一张画卷。 他回身将画卷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狐疑地展开了画卷,在看清了画中的女子之后,唐妩的表情瞬间凝固,美眸瞪圆,就连嘴巴都已微微张开。 “这……这……”唐妩看着这画卷,心下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浪,上面的墨迹早就干透了,定然不是最近这两天画的…… “是不是与你很像?”他薄唇轻启。 见她彻底呆住,他便趁机拧开了药罐,用指腹取了药,转而轻轻地抹在了她的脖子上。 唐妩还没来得及闪躲,就听他又问,“这些伤,是外面那些人弄的?” “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说完,唐妩便发觉话头都被他带跑了。 她定了定神,举着这幅画问道:“这画中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萧胤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是朕的皇后,可许多年前,她病逝了……” 唐妩缓缓低下头,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回答。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陛下节哀。”唐妩不禁为刚刚污蔑他的想法愧疚了一下。 萧胤朝她笑了笑,可那笑容,并不真切。 “那……是陛下派人抓的我吗?” “不是。” 闻言,她连忙半起身子,跪倒了床上,低眉顺目道:“妾不敢与皇后相提并论。” 她这一跪,立马让萧胤皱了眉,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见过她这般恭敬顺的样子了。 自从那件事以后,她跟他拗了一辈子的气,别说是她跪,就是火烧了他的寝殿,大声斥骂他的名讳,她也都做过。 向来,都只有他求饶的份。 “有什么事你躺下说!”他急切道。 萧胤的意思的是,让她躺下别伤到脚,但是到了唐妩的耳朵里,这句话就变了味道。 刚刚她才觉得她误会了他,听完这话,她的脸又一寸一寸地红了上去。 这分明还是个登徒子! “妾乃是燕国郢王府的一位妾室,身份低微,实在不便在此处与陛下独处,若是今日之事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恐会给陛下惹来非议。”唐妩顿了顿,又硬着头皮道:“既然不是陛下派人捉的妾,那不如就此放妾回去。” 这句话,令萧胤脸色大变。 郢王妾室!他大渝的皇后凭什么回燕过做妾!他与她走过二十年,她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恨不得亲手捧给她,时至今日,她要去当旁人的妾? 这绝无可能。 萧胤压下了心里千万句话,他缓缓起了身子,转而提起了床榻边放着的鎏金水壶,壶嘴微微倾斜,一杯茶水缓缓浇注在了杯盏之内。 他好似在用这哗啦啦的流水声,来提醒自己,不能与她发脾气。 “趁热喝,暖暖身子。” 他不由分说的语气,让唐妩不禁攥紧了拳头。 她在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