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闻知秋的推断,晚上吃饭也应在这附近。 结果,南京路一无所获。 直待到天后宫桥附近的山东菜馆时来兴,人家都要打烊了,闻知秋拿着褚韶华的照片问到,褚韶华是在这里吃的晚饭。 闻知秋也在时来兴吃过饭,做饭店一行的,眼力要好,要记得住人。闻知秋虽在市府任职,可算起来,他在上海并不算大人物,难为这饭店的掌柜还记得他,见面就递烟,口称,“闻秘书长好。” 闻知秋打听起来就格外便宜,何况,褚韶华论名声比闻知秋还大些。闻知秋一拿出褚韶华的照片,掌柜立刻一脸荣幸的说,“褚小姐啊,今天小店蓬荜生辉,褚小姐过来吃饭,安排的是楼上包厢,推窗便能看到苏州河的夜景。” 闻知秋不觉苏州河有何夜景可赏,无非就是乌漆嘛黑的夜里,船上的几盏灯火罢了。闻知秋问,“褚小姐什么时候走的,你还记得吗?” 时来兴生意不错,掌柜一时说不上来,遂召来伙计问。伙计道,“约摸九点钟不到的样子,褚小姐很高兴,还给了我五角钱的赏钱。” 闻知秋问,“晚上他们都点了什么菜。” 伙计麻溜的给背出来,“红烧大虾、九转大肠、葱烧海参、清汤柳叶燕菜、糖醋鲤鱼、坛子肉、一品豆腐、油爆双脆,一坛绍黄一坛汾酒。” “有几个人吃饭?” “连上褚小且,一共四个人。” “酒都喝完了?” “喝完了。” 闻知秋看一眼柜上二斤的酒坛,黄酒吃二斤不算什么,汾酒是高梁白酒,极易醉人的。何况,四个人如何点这许多菜,褚韶华并不小器,但也从不主张大作排场,搞浪费那一套。 闻知秋问,“走的时候是叫了汽车,还是黄包车?” “黄包车。”伙计道,“我看褚小姐和几位客人喝的不少,有些醉,看他们出门上的车。” 闻知秋颌首,饭店伙计对些出手阔绰的客人一向殷勤,送到门外也不稀奇。闻知秋看饭店外还有几个等客人的黄包车,立刻出去问,看有没有人拉过褚韶华几个。 褚韶华留下许多痕迹。 譬如,给伙计的五毛钱打赏。 如果在褚韶华理智的状态下,她不会给这许多打赏,依褚韶华的性子,最多给两毛。 还有,正常情况下,褚韶华也不会给一个黄包车夫这许多钱。 那位拉乘过褚韶华的车夫依旧在时来兴外面等客人,这人会记得褚韶华的原因是,“这位小姐一行是四个人,让我们送她到成都路,到垃圾桥那里就行了,酒吃的太多,停车吐了好一会儿,说是一坐车就头晕。给我们两块银洋,打发我们走了。” 两块银洋也不正常,黄包车一天怕也挣不到一块银洋,四辆车,平均每个位车能分五毛,这手笔也较往日大的多。褚韶华包车,一月三块银洋。 当然,也有可能是褚韶华喝多酒的缘故。 闻知秋直觉否认这种推断,他也吃醉过,褚韶华不可能醉到神智不清,失去理智。 闻知秋出一块银洋,请这位黄包车夫带他们到褚韶华停车的地方去。 车夫乐意至极,他就说今天有财运,所以,执意回时来兴外蹲等客人,果然又来一大老板。 当闻知秋与程辉打着手电筒寻到垃圾桥附近一处光线昏暗的地方,闻知秋盯着地面上数个脚印片刻,忽然一脚踩了下去,脸色难看至极。 打捞从夜间开始,闻知秋出一千大洋,不论生死,如果是活的,他还会再加一千,如果人死了,这一千大洋也照付不误。 当晚那些早已休息的船家听说有这发财机会,纷纷起床披衣,上船提灯捞人。 闻知秋也通知的租界的黄探长一声。 黄探长没空过来,派了手下大将出马。穆子儒晚上正在赌场巡视,听到大老板的吩咐,“闻秘书长的那个要命的女朋友,对,姓褚的那个,估计是被人害了,正在水里捞人,你要是有空就去露个面,也给闻秘书长个面子。要是没空,派别个人走一遭罢了。” 穆子儒刚跟褚韶华结拜兄妹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