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向你说明云门上层最近的行事动向吗?” “不敢!”尚淮瞬间低头,四周路过、都在偷听的弟子,也都立刻垂下了高贵的头颅、左顾右盼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然尚淮只低头了一下,又好奇的小声问,“师叔,云门最近和魔教有新动向啊?” 杨清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尚淮的性子,可真是……他都说不能问了,这个一根筋的孩子,还追着他问。要是江岩,肯定是立刻闭嘴,再不提起这件事了。 无论是江岩还是尚淮,身上都有杨清教过的痕迹在。江岩是师父早逝,尚淮是师父年纪太大、没精力教他,这两个小弟子自入内门,基本都是跟着杨清,和一众外门弟子一同听杨清讲功课的。他们的思想,多少有点杨清的影响。 杨清默想:想要跟魔教和解,要顾忌的,还是掌门等师伯的意见。等这个能熬过去,等江岩这批内门弟子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他就不用这么两面夹击了。毕竟江岩这些孩子,没有经历过血海深仇,对魔教的想法,总体上还偏好奇。 这批内门弟子,质量都很不错。尚淮多话,杨清还不会罚他,而是得引导他。 杨清说,“尚淮,跟我过来聊一聊。” “……”尚淮脸一僵,一听,就知道师叔又要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了。 心中暗自后悔:杨师叔的调-教之路,慢条斯理地跟你讲道理讲上几个时辰,在日后的考察中还不停地给你挖坑让你解。每每走远,再把你扯回来。 尚淮从小就被这么折磨大啊,他倒宁可杨师叔劈头盖脸地骂他,或者揍他,或罚他什么,也不喜欢杨师叔这种温水煮青蛙一样处处陷阱的方式啊。 对于他这个急性子来说,实在太难熬了。 尚淮垂头丧气地跟着杨清走了,其他弟子也都作鸟兽散,怕被杨师叔抓到,听他讲课去。这会儿,谁还记得之前关于魔教的话题呢? 望月也不记得。 她还很奇怪:为什么尚淮一脸那么沮丧的样子?不就听杨清训话吗?杨清训话很凶吗?杨清脾气超级好,以前斥她的时候,都语气温温和和的,一点都不厉害。 他也就这两天凶了点……但他肯定不会用对她的那种方式,对待他的师侄们啊。 所以尚淮到底在怕什么啊? 从来被杨清宠着的望月,压根不知道杨清的手段。她之前太过幸运,杨清的容忍度很高,她各种逗他闹他,他都陪着她笑闹,没有要求,没有底线,就让望月产生一种杨清根本没有底线的错觉。 她现在也没心思担心别人,她还是担心自己吧。 抱着怀中厚厚一大摞书,杨清叹口气,下山回去民间客栈。云门这入门考试,比她以为的要麻烦,现在还得背这么厚的门规;杨清跟她之间的问题,她顺毛顺了半天,杨清看上去也还是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和好的迹象;他之前那么狠,弄得她腿根疼、身体不适,回去洗漱一番后,也得上些药;杨清对她的怒,让她觉得自己进了云门也就算了,如果她被杨清强睡得都快被榨干了,还没有睡进云门去,这牺牲也太大了;还有先前威胁杨清让杨清晚上找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总之,望月自己现在的问题,真是一堆堆。 她一瘸一拐地回去客栈,赶紧洗漱上药,清爽干净后,趴在桌上,一点都不想看书,只想睡觉。但想到明天那些人的比试结束后,后天开始就是第二轮,她没有时间,只能把砖头厚的书搬出来,强背。 她这个身体的筋骨算不上好,只得了“中下”的评价。 原本是她强项的武功,也因为和杨清睡,给睡得精神疲惫如枯井,什么精神都没有,输得很彻底。不是杨清帮她说情的话,她第一轮就会被刷下去。 现在的背书更不是她的强项了……她总不能一路靠杨清,进云门吧?那样有什么意思?她堂堂魔教圣女,什么时候做事,完全被一个男人拿捏在手里过? 还得靠自己。 点了烛火,望月坐在桌边,翻出门规开始看。看得她皱眉不已:这些门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