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他是气我抢了他风头,这孩子,是没抢到和你第一场舞生气了,不管他。” 赵玲心低头,掩去眼中的酸涩。 苏温挽着江秋兰坐在角落里休息,她小声问:“妈,我刚才的借口是不是很蹩脚?一会我走路,是不是要装一下?” 江秋兰噗哧笑出声,伸手捏捏她鼻子,自豪又得意,看看自己儿媳妇,真是好得没话说,平时温婉有礼,又孝顺懂礼,关键临场反应也那么强,换作别家的,不是僵在那就是被方竟玦逼着下场了。 她笑着说:“这里的人都精着呢,他们什么看不出来?但是我们这种人家要的就是颜面,圆回去就好,倒是方家那孩子,真是不像话,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 “妈,今天的事,你别告诉东商好不好?” 苏温偎着她撒娇,江秋兰讶然,“为什么不说?我还想让他夸夸你呢。” “他会乱吃醋的。” 苏温红着脸说,江秋兰笑出声来,抬手理理她的刘海,轻轻点头:“我去和玲心讲清楚,在这等我,别乱跑。” “嗯。” 苏温要了杯果汁,坐在那里等江秋兰,突然看到杜宛的身影,忙别过头去。 杜宛之前打电话要她回家试礼服,说要她陪着一同到方家,她拒绝了,杜宛很生气,在电话里厉声训斥她,她一直没松口。 杜宛现在一心要分开她和东商,这些年变着法给她物色相亲对象,这些年她都不敢回家,对着杜宛都是能躲则躲,她是真怕她。 杜宛在不远处和朋友说话,苏温觉得这个位置不安全,想了想,悄悄离开往外走去,想到外面透透气。 门外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温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整个精神了不少,她想了想,提着裙摆往草坪走去,她记得那里有一棵很粗的白杨树,下面有长椅可以休息。 正是月朗星稀,月亮像一块圆润的璞玉,嵌在墨玉般的苍穹上,柔白的光泽在圆月周围晕开,似笼了一层轻雾一样。 苏温抬头看天,慢慢往前移动,突然听到一阵呜咽声,她猛地停下脚步,低头看过去,一下愣住。 那棵白杨树下坐着一个人,脸埋在膝上看不清相貌,旁边只有盏路灯,轻雾样的灯光,薄弱得很。 苏温转身要走,那人突然抬头,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你……” 苏温觉得有点尴尬,方竟玦抬手擦了下眼泪,冷笑道:“怎么着,大庭广众之下让我出丑,我还不能嚎两嗓子吗?” 苏温站在原处,脚尖在地上点着,犹疑着要不要过去,方竟玦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说:“过来坐会,我也没真怪你。” 苏温迟疑了二秒钟走过去坐下,方竟玦倚靠在椅背上,话音有点沙哑,带着鼻音,凉凉地指控她说:“苏温,你行啊,那么多人看着你还是让我下不来抬,够狠的啊!” “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借口都给你找好了,你自己非要不痛快,现在还来怪我。” 苏温平淡地开口反驳,方竟玦眉毛一拧,又很快松开,抬手捂住脸,可能他心里太难受了,又或许是这里太·安静,不经意将悲伤放大,他一时有些不能自控,竟对着一个不算熟的朋友吐露心事。 “苏温,其实我骗你的,我妈根本没生病,她身体好着呢,我和周芙分手了,我妈第一次不肯顺着我,就是不肯同意我再和她在一起,她看我看的紧,老是给我安排相亲,我知道她喜欢你,就拿你当挡箭牌,想转移她的视线。” “哦。” 苏温淡淡应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我也知道周芙在骗我,我也知道她爱的不是我,可是我就是喜欢她,这么多年了,我就喜欢她一个而已。” “嗯。” “我比陆令有钱,比他好看,比他对芙儿好,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真心爱我?” “嗯。” 方竟玦缓缓抬起头,转过去,苏温微微低着头似乎在走神,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照在她侧颜上,肤白如雪,每一分都精致如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