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彩蝶,荷塘里嬉水的鸳鸯,缤纷美好。她还没发多久的呆,便听姐姐在笑话她:“哦!原来是这样的!叫阿父到营里,寻一个汉子,一定要络腮胡子,黢黑的脸,最好身上到处是黑毛,你才喜欢。” 姐妹俩顿时笑闹着滚做一团。丫鬟婆子忙不迭地把她们俩分开。庾清嘉难得那么高兴,掠着散落的鬓角,得意洋洋地看着妹妹;而妹妹呢,撅着嘴,皱着鼻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冲姐姐“哼”了一声。 突然一个门上的婆子匆匆进来通报:“大娘子,大王来了。” 庾清嘉立刻换了一张面孔,对妹妹说:“阿献,你回避一下。”庾献嘉笑道:“干嘛,怕我把姊夫抢走了?”她缩着头,躲过了姐姐的拳头,躲到了屏风的后头。 “你来了。”庾清嘉的声音在见到皇甫道知之后,变得和以往一样冷冷淡淡的。而皇甫道知,也用同样的冷冷淡淡回应:“嗯。”一个多余的字也无。 两夫妻枯坐了一会儿,皇甫道知说:“现在形势不好,桓越比我想的厉害,已经把建邺团团包围了,我们虽凭着长江之险,但也未必攻不破。而荆州那里的援兵,赶过来不是三五天的事。”他顿了顿,看着庾清嘉说:“你带着世子,先到会稽去避一避吧。你父亲的部曲大半在那里,总可以保你的平安。” 他难得地流露一点温情,庾清嘉已然目中莹莹,好一会儿才说:“建邺破,南下便如流水,我独自守着会稽,有何意义呢?”隔了一会儿又说:“不至于吧?不是说历阳都夺下来了?其他城池,虽也是与建邺隔江相望,但江面阔平,江防容易,桓越就那么点人,总不至于插着翅膀飞过来?” 皇甫道知抚膝摇头:“谁知道呢!如今建邺拉不出一个帅才,几座城都是一触即溃,照这个趋势,只怕……”他蓦然抬头望着妻子,试探地问:“你说,如果把献嘉嫁给桓越,赐他九锡,有没有希望两军和解?” 庾清嘉已经冷下脸色,冷笑道:“桓越是个龙阳,杀自己妻妾时眉头都没皱。献嘉……姓的是庾,我们庾氏,好歹在桓越的檄文里还是忠君之属,又不是他要清君侧的对象!” 皇甫道知见她变脸,也自尴尬,摆摆手说:“我白说说。形势急迫了,未免病急乱投医,你别多想。桓越现在是逐个击破,真的你阿父把我绑给他‘清君侧’,他下一个对付的难道不是姓庾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庾清嘉自然明白,只是为皇甫道知的自私生气而已,少不得还是回转颜色,说:“江东忘战日久,武备废弛,士不习兵。此时是须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时候,那个杨寄,阿父如此看重他,这次又在历阳凯旋,你为何不愿用他?难道……还在想人家老婆的心思?” 皇甫道知的脸色青白不定,半日方道:“你瞎说!那个蓬门女子,我哪只眼睛瞧得上?太傅也说要用杨寄。我只是担心,这家伙滑头,别趁着这个机会建立自己的力量,到时候狼没有打掉,硬生生又养出一只豺来。” 庾清嘉道:“他也不过市井黎庶出身,虽有英雄的名声,毕竟没有根基。打赢桓越,你若放心的,放他回去继续做田舍郎;你要不放心,借刀杀人的伎俩多得是,怕他什么?” 皇甫道知点点头:“好。那杨寄要招兵买马,你去和你阿父说一说,历阳民风彪悍,我那里颇有几个得力的,可以跟到杨寄那里,做他的副手,帮着镇一镇。” 原来算盘打在这里!庾清嘉懒得与他纠缠,点点头说:“好。我告诉阿父。” 皇甫道知欣喜,瞥见周围侍女都躲得远远的,便凑过去腻歪:“清嘉,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好。这一劫过去,我们回王府,一切还可以从头来过……”庾清嘉按住他探下去的手,轻声道:“别闹!我不舒服。” 皇甫道知最厌妻子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没了兴致,反而腾腾地生出怒火来,但此刻在人家家里,仰赖人家父亲,他不得不收敛着脾气,扯一扯嘴角,脱开手往后背着,说:“好吧。那我回王府。” 孙侧妃和一群媵妾都眼巴巴地盼着他。庾清嘉心里微微的酸,却不愿意表现出来,淡笑道:“大王也该回去看一看了。世子,也可以带回去了。” 皇甫道知走了一会儿,庾献嘉才从屏风后拍着胸出来:“阿姊,你干嘛对姊夫冷冰冰的?” 庾清嘉冷笑道:“人家打算把你嫁给桓越,你听动心了?觉得他是大大的好人?” 庾献嘉脸一红:“阿父才不会同意呢!” 庾清嘉觉察妹妹的态度有些不对,不由警告道:“你别想左了!桓越虽然会打仗,但并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