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出去寻找猎物和柴火的黑甲兵已经陆续归来。 此处隐僻,倒是一个歇脚的好地方,即使生火,只要没有巡山的人,肯定不会被发觉。 寻找林子吟的人已经回去,山中肯定不会再有人来了,所以罗延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在洞里升起了火,黑甲兵将打来的狍子已经处理好,立刻架在火上开始烧烤。 “这个年别想过得踏实了。”连续的赶路,罗延他们全都疲累不堪,倒在松针上,两个人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信已经传出去了,王爷过了不久,应该也会过来。”罗延看到司锦寒的情绪不高。 司锦寒气的一拳捶在地上,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 “不痛?”罗延眨巴着眼睛很无辜地问他。 新年过的同样不痛快的还有十里村。 今年朝廷禁止粮食进入北地,商品因此也被王爷和林子吟禁止流向大秦京城方向,但实际上,林家生产的商品并不缺少客户。 丰城本来就坐落在交通要道之上,南来北往的商客很多,随处可以见到西域的商客出没。 这一类的商客走的地方多,交易的场所广,林家的商品并不怕卖不出去。 因此年终的时候,十里村和附近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拿到了可观的工钱和奖金,林家仁善,发的福利也比别家的好。按理说,家家户户应该是欢天喜地把年过才对,但是偏偏都快要到除夕了,几个村子里也没有看到一点儿喜气的景象。 原因无他,林子吟失踪了。 林子吟才是十里村作坊真正的东家,这一点儿已经不是秘密了。 东家失踪,来年作坊会怎么样,谁心里都没有底。许多人帮着一起相互打听消息,虽然知道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但这也是一片心意。 要说高兴,当然要数马家了。 严氏毫不顾忌村民们的烦恼,和林家人的愁苦。还没有到除夕晚上了,她就痛痛快快地在门前放了一挂炮竹。 “这还没有到年了,你家放的是哪门子炮竹?”吴二力带着村子里一大帮年轻人围过来质问。 “咋的了,快过年先放炮竹喜庆喜庆不行吗?”严氏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说。 “娘,这还没有到年了。”马志新出来不满地先拆台。 “没到年就不许放炮竹呢?老娘我高兴,你想咋的?管天管地,还管老娘放屁不成。”严氏拿出了泼妇的架势,“老娘就觉得高兴,就放炮竹了怎么呢?” 说完,她拿起扫帚照着马志新脑门上就是一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别人来欺负老娘,你这个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也帮着外人一起来欺负老娘吗?” 扫帚打在人身上很痛,马新才敢怒不敢言,抱着头窜了出去,见到村子里半大的小伙子,他立刻陪着笑脸道歉,“我娘她混不清,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在背后说老娘的坏话,今天看老娘不打死。”严氏举着手里的扫帚又追着马新才打起来。 吴二力等人看了又气又怒,却拿严氏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奶奶,别打爹。”马新才的儿子和女儿出来,一看到马新才挨打,立刻过去抱着严氏的腿哭开了。 严氏的火气未消,她哪里能忍得住,打不到马新才,她干脆将气出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大一些的男孩子还知道躲,小一些的女孩子却结结实实被严氏打了好几巴掌。 顿时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了。 “哭丧啊,败家的玩意。”严氏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孙女,看到孩子哭得厉害,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她举起手里的扫帚就打起来,男孩子看到妹妹挨打,立刻过去抢着拖女孩子躲开,马新才也心疼得过来护着闺女,一时间,马家院子变得相当热闹起来。 “老虔婆,让你打我的孩子。”黄氏听到孩子的哭声,连忙出来查看。她的手上还是面粉,可见这在厨房里忙着多年的面食了。 她出来正好看到严氏拿着扫把打自己两个孩子了,于是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心头。 在林家做事,黄氏已经学会挺起腰杆子做人了。这些天,她也看不上严氏和马大郎那种虚伪的性子,更不怕严氏赶他们出门了,因为这个年,她和马志才也赚了不少的银子。即使闹开了,她也不怕没有地方落脚。 于是,胆子变大了的黄氏拿起屋子里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