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暄过去用帕子擦了把脸,见如宝眼下一片黑眼圈,皱眉问,“怎么?昨晚没睡好?” “没有。”如宝低下头,“只是在发愁。” “哦?”齐斐暄放下帕子,“怎么了?” “公子,奴婢害怕。”齐斐暄一问,如宝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撒下来,“奴婢总觉得,这几个月的事就像是做梦一样。” 如宝自小生于内宅,所见所听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们应该怎么样,再加上齐斐暄是个被忽略的姑娘,如宝也习惯了小心翼翼。 如今齐斐暄忽然带着她们出门,又做了这么多事,如宝害怕也是正常。 原来是因为这个。齐斐暄摸摸如宝的头:“没什么好怕的。你看,我们在府里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可是我豁出去了,出了门,这才能够在这么冷的天里不被冻死。” 顿了顿,齐斐暄让如宝把脸擦干净,然后又道:“总之你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反正最差的结局就是死呗。活在伯府可比死都可怕。” 如宝低低的“嗯”了声,擦干眼泪出去倒水。 药铺的小伙计进来送早饭,路上遇见如宝,有些好奇:“公子,你家小厮这是怎么了?怎么泪汪汪的,和个姑娘似的。” “她年纪小,想家了。”齐斐暄谢过小伙计,将早饭放到桌子上,“李大夫醒了没有?我想请他来看看周公子。” 药铺大夫姓李。李大夫医术精湛,但是他没什么靠山,又不愿意受制于人,就在情况没那么复杂的城西开了药铺,平日里给街坊邻里看看小病,倒也能让他一家人和伙计徒弟吃上饱饭。 “我们掌柜的现在在后院练拳。”小伙计颇有些骄傲,“我们掌柜的以前跟着他师父四处行医,怕遇上事儿,就学了拳脚防身。掌柜的说拳不离手,现在每天都要练拳。我看那位公子已经没什么大事了,等掌柜的练完拳我再喊掌柜的过来吧。” 小伙计放下早饭离开,齐斐暄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端了粥去喂周容雅,坐到床边的时候,齐斐暄发现周容雅早已醒过来。 “周公子,你醒了?”齐斐暄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我没事。”周容雅强撑着想起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到卯时。”齐斐暄摁住他,“别乱动,你身上的伤口还没长好。” “是你救了我?”周容雅咳嗽两声,抬起丹凤眼看向齐斐暄,“那些官兵呢?” 齐斐暄被看的心头一跳:“官兵都让我糊弄过去了。不过你昨天说他们都是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周容雅轻轻咳嗽两声,“你叫什么?” “呃……我叫齐眠。”齐斐暄把之前的说辞又拿出来,“我是江南人士,来京城是想混口饭吃,没想到昨天夜里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你……话说回来,你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一会儿我去告诉你家人,让他们来接你。” “家人?”周容雅凤眼微眯,漠然道,“我没有家人。” “……那对不起。”齐斐暄道歉,“你……你住在哪儿?等你伤好了,我送你回去。” 周容雅没接话,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明巷。” “明巷?”齐斐暄努力回忆明巷的位置。 齐京大街小巷数不胜数,齐斐暄平日路过什么地方,也不会特意去记名字,故而想了半天,齐斐暄都没想到明巷到底是哪条巷子。 周容雅道:“不必疑惑,明巷人少,没听过也正常。一会儿你帮我雇辆车,送我回去吧。” “你伤的这么严重,还没好就回去能行么?”齐斐暄问,“真不怕死?” “无妨。”周容雅道,“我不能留在这里。昨夜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