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伙计在外头候着,又和齐斐暄说了两句茶楼的事儿,等上了茶水点心后才退下。 齐斐暄就倚在窗边,喝着茶看着窗外的街道。 周容雅肯定是皇亲贵胄,她和周容雅见面的时候绝对要小心再小心,毕竟她的身份户籍是伪造的,虽然那户籍足够以假乱真,但是要想糊弄周容雅那种人,肯定是不容易的。 虽然齐斐暄之前和周容雅相处过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周容雅在养伤,齐斐暄和他接触也只是跟着他认字,两个人谈不上多熟悉,所以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但是这回,齐斐暄有事要周容雅帮忙,又涉及到荣国公府,如果齐斐暄不好好想想怎么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端倪。 想一想到时候尴尬的局面,齐斐暄头皮都炸起来了。 太可怕了……齐斐暄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忘掉。 贞珠见齐斐暄这个样子,担心的问:“公子,您没事?” “没事儿。”齐斐暄叹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有从江南来的一个叫齐眠的人就好了。” 贞珠没听清齐斐暄说什么,给齐斐暄倒了茶后重新站到齐斐暄身后。 不多久,有小伙计端来一盘精致细腻的点心。那点心上有祥云图案,一团团的甚是喜庆。 小伙计道:“公子,这是咱们茶楼的窦厨娘做的点心,掌柜的说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样精致又美味的点心他都还没见过呢!” 齐斐暄看的稀奇,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儿。她捏起点心来细细的品尝:“的确好吃。陈窦娘在哪儿?请她过来,我要见一见她。” 陈窦娘已经和茶楼签了卖身契,就比别的厨子更加可信。更何况她做的点心的确是美味,齐斐暄想着,若是能够让陈窦娘当后厨管事,应该也不错。 小伙计答应着下去请陈窦娘。 陈窦娘是个爽朗清丽的女孩儿,听说茶楼东家找,她便暂且放下手里的活儿,换了身干净衣裳后随着小伙计进了雅间。 齐斐暄打量了她几眼,看出陈窦娘性子稳重,便问:“你是一个人进京谋生?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陈窦娘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回公子的话,我是一个人来京城的。我家中父母都已去世,现在是孤身一人。” 旁边的小伙计却打断她的话:“哎,窦娘,你不是说你家中还有个生病的丈夫?” 陈窦娘脸色一变,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幅样子让小伙计急的不行,小伙计连声道:“窦娘你……你可不能和公子说假话!当初掌柜的同意你进茶楼,就是因为掌柜夫人不忍心看你年轻守寡,你怎么……” 郑平安来了茶楼,他的妻子儿女也都跟着到了这里。前两日茶楼招人手的时候,陈窦娘找到郑平安的妻子王氏,说是愿意卖身为奴,只求有银子给她病重的丈夫看病。 王氏心善,跟着陈窦娘去看了一眼她的丈夫,见陈窦娘的确困难,便答应了下来,并让茶楼上下多照顾陈窦娘一些。 可今日陈窦娘却改了口,还是当着齐斐暄这个大东家的面改口,怎么能让小伙计不着急? 小伙计之前在别处做过事,他知道这要是弄不好,郑平安和他们一群伙计可都是要吃挂落儿的。 “别着急。”齐斐暄阻止想继续问下去的小伙计。她闻声问,“窦娘,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陈窦娘闻言,止不住的委屈,眼眶中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公子恕罪,我……我……” “有话慢慢说。”齐斐暄让红丫扶着陈窦娘坐下,又让贞珠给她倒了杯茶水,“我不怪你,你好好说就是了。我不会怪你的。” 陈窦娘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事情瞒着她。可陈窦娘做的糕点的确好吃,能为茶楼招揽不少客人。就光凭着陈窦娘的手艺,齐斐暄都愿意弄清真相帮陈窦娘一把。 陈窦娘擦干眼泪,喝了口水缓过神来,才道:“我的确是成亲了,可我家那位,他……他随身带着的路引丢了……” 路引丢了?齐斐暄恍然大悟,怪不得陈窦娘不敢说实话,这年头出门不能没有路引官文,若是路引这东西丢了,很有可能会被当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