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消毒没什么两样,疼得隋安直咧嘴。 男孩和薄宴盯着隋安看,薄宴忍不住皱眉,“有这么疼?” “当然,不信你试试?”隋安疼得眼泪在眼圈晃。 男孩拿着棉签开始笨拙而又细心地给隋安上药,隋安皱着小脸给自己的腿吹气,气体覆盖过的地方凉凉的,似乎就没那么疼了。 “听说薄老师经常资助你们这些孩子出去读书?”隋安试图跟这个孩子聊天。 “嗯。” “那有你吗?” 孩子默默地点头。 “去大城市读书呢,你开心吗?” “开心,可是也不开心。” “为什么?” “爷爷不希望我去。”落寞而悲伤的眼神出现在一个十岁孩子的眼中实在太过刺眼,隋安想起刚来时遇见的那个老头,忍不住问,“你心里是想去的,又舍不得爷爷,很难取舍,对吗?” 孩子点点头。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考虑在心里是外面的世界更重要还是爷爷更重要。” “爷爷重要。”孩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不要给孩子灌输这样的思想,你这是给孩子洗脑。”门口,薄荨突然走进来,扯起孩子的手,“上学去。” “谁给孩子洗脑了?”隋安不明白她怎么就触怒了薄荨,“我只不过想帮助孩子该怎么选择。”聊聊天而已至于吗?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你凭什么教导他?”薄荨拉着孩子要往外走。 隋安也有些不高兴,这些天她可是一直都忍受着她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非要这么针对她? “你别走。”隋安叫住她。 吵架占了上风就想立即撤,就好比打麻将赢了的人马上不玩了一样让人恼。 “您堂堂薄家大小姐非要来这里遭这份罪,是不是觉得资助一个孩子出去读书自己很高尚啊?所以孩子就一定要听你的,因为你给了他重获新生的机会?” 隋安皱眉看她,“你要是真有心,你随便拿出一两百万在这建一所小学,增加师资力量,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能来这上学了,他们也不用这么小就背井离乡。别跟我说你没有钱,但其实你可以很有钱啊,你现在把自己搞的这么穷酸,还不就是为了成全自己?” “隋安,你太吵了。”薄宴挣扎着要起身,隋安这才住了嘴。 孩子黝黑的皮肤透着难为情的红,死命拽着薄荨往外走,薄荨的背影有些颤抖,隋安这才冷静下来,她的话是不是太过份了? 薄荨就这么走了,隋安静了静,心理开始不是滋味,薄荨让孩子去上学,实际上没有什么毛病,她不该站在自己的角度质疑别人的选择。 连续输液,薄宴似乎精神好了许多,躺在床上看手机,输液瓶只剩一个底,隋安洗了手,把针头拔下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隋安小狗似的在他手背上的针眼吹了吹,然后仰着小脸笑看他。 她的脸很干净,可她平时不怎么爱笑的,这种笑怎么看怎么觉得刻意,虚假,薄宴捏住她下颌,“别这么冲我笑。” 隋安立刻收住。 她可以为孩子跟别人吵架吵得面红耳赤,她是有喜怒哀乐的,她是一个多么丰富多彩的人,唯独面对他时,像个只会□□的哈巴狗。 “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打算怎么样?”薄宴任真地看着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安静地想念您,薄先生。”隋安咬着嘴唇,眼圈里快迫出眼泪。 薄宴啪地一声拍到她脑门,“没脸。” 隋安委屈地揉着额头,果真甜言蜜语不适合跟薄宴这种人说,简直是太低级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