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崔皇后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只蝼蚁。 看着崔皇后,她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让她嫉妒了一辈子的女人。 “只是和韦才人聊聊家常而已,倒是母后带着这么多侍卫来毓秀宫,这是为何?” “哀家带人来,自然是因为皇后你做了有辱皇家颜面的事,皇上忙于朝政,便由哀家来代他做主。”说着一挥手,“把皇后拿下!” “谁敢!” 锵锵两声,如酒如茶拔出长剑,柳眉倒竖挡在崔皇后身前,大有谁敢上前一步便将谁斩杀的气势。 崔皇后收了礼数,顺手搀起跪在地上给太后行礼的韦才人,冷声道:“事已至此,太后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谋反便是谋反,何须粉饰太平。” 闻言,太后心里一惊,崔皇后又道:“只是太后怕是选错了下手的人,本宫姓崔,太后当真要不顾一切与崔家杠上?就不怕本宫的父兄他日来寻太后的麻烦?” 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崔恩华父子已是自身难保,还如何来寻哀家的麻烦?这么多年了,崔如安,打你入宫起,便事事与哀家作对,如今哀家终于可以一消心头之恨!” 说了这么多,崔皇后觉得语言解释都是苍白的。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太后作对,只是太后有些事情做的是真不对,本来每年夏天江南都有避暑行宫,她非要再重新建一座,劳民伤财不说,也于理不合呀,更别说是每个月慈安宫超出的用度了,库房里的宝贝想拿便拿,任意挥霍,稍有内侍伺候不周,便要杖毙——都是有违律法之事,她身为一国之母,掌管后宫,如何能眼睁睁看着? 以前崔皇后就知道,太后表面上是妥协了,其实心里记恨着她,因为她出身自崔家,有父兄庇佑,瞧,现在太后胜券在握,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本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倒是太后,处处都是别人的错,你自己难道就没错么?” “哀家有什么错?”太后讥讽一笑。“哀家十五岁便入了宫,给先皇后侍疾,她活着的时候,哀家连个儿子都不能生!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吗?哀家有孕后不敢让先帝知晓,可先帝还是知道了,那会儿哀家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先帝还是逼迫哀家打掉了!落胎之时,孩子都成型了!从那时候起,哀家就知道,若是把心寄托在别人身上,便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崔皇后冷冷地说:“本宫并不想听你的故事。” “哀家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杀了你,你是我儿的筹码,哀家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让你死呢?”太后缓缓地看向坐在床上自顾自玩耍的大皇子,心都在滴血。“你真是好运气,出身好,家人万般宠爱,入宫便是为后,产下嫡长子与次子,皇帝对你百依百顺,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法子摘给你……就跟……先皇后一样。” 韦才人看现在这样,也知晓这是什么时候了,只是无法想象时间怎么会提前这么久,难道是皇上暗中做了什么,导致太后襄王发疯了?那、那皇上肯定也留着一手吧?韦才人这么想着,心里稍稍平静下来,但也很紧张地盯着太后,生怕她伤到崔皇后。 多年来的夙愿马上就要实现,太后也不在意暴露自己心底的嫉妒与怨恨了,这些埋藏多年的负面情绪,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伪装中逐渐沉淀发酵,散发出扑鼻的恶臭,甚至把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看向崔皇后:“你见过先帝么?” 崔皇后自然是见过先帝的,只是年纪还小,先帝又早早驾崩,但印象却很深。 “既是见过他,便应该知道,他那样的人,多么容易叫人倾心。” 一国之君,杀伐决断,又生得那样俊秀,但真是叫人妒忌,长自己一岁的姐姐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帝王的妻子,自己却只能仰望。 “哀家原以为,姐姐死了,先帝的心便会转移到哀家身上,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哪怕哀家做得再多,再努力,他待哀家,和待其他妃子也没什么不同。”世上能得他青睐的,惟独那死去的先皇后。 先帝不在意男女情爱,可他却把所有的特殊都给了先皇后,先皇后活着的时候,不允许后宫任何一人先产下皇子,先皇后死后,能生儿子的也只有她,可究极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是先皇后的亲妹妹。 “你知道哀家忍的多辛苦么?!”太后握着拳头在颤抖,即使她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她仍然忘不掉先帝,忘不掉对方给她的伤害,也忘不掉自己对他的爱。“明明恨极了,可哀家还是要在先皇后做个好妹妹,在先帝面前做个懂事的妃子,在皇帝面前做个慈爱的母亲……你都不知道,哀家有多恨皇帝!” “没有皇帝,那个位子就是襄王的了,是么?” “那是我儿应得的!哀家这辈子都在为先帝活着,可我儿要的东西,哀家不择手段也要为他拿到!” 崔皇后难掩心中震惊,她从入宫那日期便知道,她与皇帝,既是共患难的夫妻,也是要效忠的君臣,后者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