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非明哥哥也不见踪影。 她抱着书本往外头走,方要踏出门,忽而帘子后面窜出一抹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啊!” 暮幻受到惊吓,尖叫一声摔倒在地,手上的书本子如数散落。 那人身子颤了一下,伸手想来扶她,顿了顿又缩了回去。 他背着光,暮幻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这身形和华贵的衣袍瞧着像…… “祁醉?”暮幻又气又疼,揉着自己摔疼了的小肉垫哀怨地盯着他。 “胆子真小!”祁醉没好气地瞥她,“怎么?本少爷是鬼吗?你至于吓得魂都没了?” 暮幻从地上爬起来,默默丢给他一个白眼,与她而言他可不就是那个她不想见到的鬼吗。 之前还以为他转了性子不会再折腾自己,没想这才过了月余,他又恢复本性了。 暮幻不欲与祁醉过多纠缠,她将散乱的书本子一本一本拾起,抚了抚上头的灰尘,一心只想快点儿离开。 没想到祁醉身子一挡,又拦住了她的去路,险些害她撞上他的胸口。 暮幻气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府上的马车还在外头等我呢。” 祁醉理直气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啊?什么?”暮幻摸不清头脑。 他继续道:“暮幻,都过了一月多了,本少爷不搭理你,你就全然当没有我这个人存在是吗?” 暮幻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怎听他这意思,他是一直在等自己主动找他说话? 她道:“我与你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不欺负我了,我庆幸都来不及,为何还要来你这触霉头?” 祁醉她被三两句话气得咬牙切齿,什么井水河水,什么触霉头,她这意思是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才好! 他撩起袍角露出绑着绷带的左腿,“你看看,我的腿伤得这样严重,你连一句关心同窗的话都不会说吗?这要是换做非明,恐怕他只是擦破了皮,你都要凑上去关切半天吧?” “非明哥哥与你怎能一样?”暮幻低声呢喃,“再说,他才不会像你一样不自量力地去爬那桩子呢。又不是我逼你去武馆的。” 提起爬桩子,祁醉脸上尴尬的神情一闪而过。 左腿上的伤让他不能久站,他随手扯过一条板凳坐下,“总之,本少爷就是看不惯你与他厮混在一起。再说我家是商,你家是官,正所谓‘官商勾结’,暮幻,你该与我勾结在一起。” 他说完就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成语十分满意。 暮幻几近晕厥,她怎么不记得“官商勾结”是这么一个用法?这是个好词? 她道:“就算要勾结,我也要去非明哥哥勾结在一起,他家也是商啊。” 祁醉笑容瞬时敛去,“噌”地站起身。 “凭什么?他不过是比本少爷早认识你几年罢了,论家世论人品我哪里比过他!好吧……我承认,他武功是比我强了那么一丁点儿。可是,他非明算个什么东西,没钱没出身,一个生父不详的野孩子,你干嘛处处帮着他!” 说完,偌大的学堂陷入离奇的平静之中,暮幻静静地看着祁醉,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开口。 “祁醉,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祁醉心烦意乱,摸不清暮幻在想什么,“我说,非明他算什么……” 这一次,不等他把话说完,暮幻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一个没站稳左腿撞在桌角,疼得他龇牙裂目。 暮幻气得耳根发红,眼角湿润,祁醉说的是她最不喜欢听到的话,也是最伤非明哥哥的心话。偏偏这城里的人每一个人都不肯放过他,一直揪着这件事不肯罢休。 她不管非明哥哥是什么出身,就算他的亲生父亲是乞丐也好,是阶下囚也罢,她只知道他是她的非明哥哥,永远不会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