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李侧妃的难产会不会也是被人害的?”她问如月。 如月摇头,“女子生产会牵扯很多因素,具体情况恐怕只有当时的稳婆才知道,这个奴婢说不准。” 如月同她差不多年纪,就算懂些医术,也不过还是个少女,如何能懂生产这类的事,她知道自己问的唐突,只好笑笑。 忽然想到宋宁,她又问,“依你看,宁宁的身体能调理好吗?小孩子整天要吃苦药,着实可怜。” 如月想了想,“如果对症着手,慢慢来应该会转好,只是眼下,奴婢并不了解宁小姐的身体,所以还不能妄下判断。” 她点了点头,“按说宁宁是女孩,应该碍不到那边,廖忠如果有好法子,料想也不会隐瞒。” 刚才提到了苦药,如月一笑,“小姐别光顾担心别人,您的药也好了,奴婢这就去端。”说着就去了小厨房。 褚雪蹙起眉头,她虽吃不了甜,但也不爱吃苦啊!这上头,她还真没小宋宁勇敢。 如月把药端进来,她盯了碗中黑檀色的药汁半天,刚待悲壮的一饮而尽,忽然又听见了门外的通传,夏婉音来了。 她放下药碗,静静的等着这位美貌的侍妾。 一身嫣红锦袍的夏婉音袅袅娜娜的缓步进来,望见正面含微笑的褚雪,眼光似有一滞,但还没等褚雪看清,她已经俯身行礼,“妾身给夫人请安。” “夏姐姐请起。”褚雪和煦一笑。 在这府中她是年纪最小的女眷,客气称长她四岁的夏婉音一声姐姐,倒也并不突兀。 “请坐。” 待夏婉音行完礼,她客气地让座,并示意丫鬟上茶。 没等她再说什么,刚坐定的夏婉音主动开口了,“今早听说夫人身体抱恙,因此妾身特地过来探望,夫人可好些了?” 眼前的女子声音婉转清亮,人如其名,秀美的脸上却深藏着疲惫,似乎昨夜没有睡好? 她心中一阵冷意,面上依然微笑,“今日比昨日强多了,多谢姐姐挂念。” 趁对方点头之际,她又道:“姐姐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也身体不舒服?” 夏婉音意外了一下,忙摇头,“没有啊,妾身没什么不舒服,大概,大概昨夜没睡好,所以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话才出口,她又急忙澄清,僵笑道:“啊,妾身房中养了一只画眉,昨晚不知何故一直吵闹,因而才没能睡好。” 眼见夏婉音一连串的解释,其心中慌忙不言而喻,褚雪笑了下后客气道:“姐姐喝茶,这是我从京城带过来的,你快试试。” 边说边端起方才搁下的汤药,当着来人的面一饮而尽。 夏婉音一直望着她的动作,等她将要把药碗搁下,才端起自己桌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如月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又紧接着递过来杯清水,才让强忍苦意的她好多了不少。她看了看始终不怎么敢直视自己的夏婉音,道:“让姐姐见笑了,小时候苦药吃多了,现在还胆战心惊的,都没宁宁勇敢呢。说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会病从口入……”她把水杯交由一旁的如月,继续道:“不过听闻害的一位厨工丢了性命,可真是作孽啊!” 夏婉音身子微微一颤,垂头道:“夫人按时服药,定会尽快康复的……至于其他,那都是咎由自取,您大可宽心。” 她眉间微不可查的一蹙,这已是今天第二次听到“咎由自取”这个词,并且这次从眼前这个强装无辜的女人嘴里听到,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见她没再说什么,探望也达到了目的,又坐过一会,夏婉音起身告别,“请夫人好好休息,妾身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她微笑点头,目送来人出了自己的院子。 望着那个艳丽的身影消失,她一瞬间真替那女子感到悲哀,凭着那副容貌,若委身于寻常男子,或许能有安稳顺遂的一生,可偏偏,她嫁给了宋琛。 自己这次侥幸躲过了许锦荷的毒手,但夏婉音大概没有吧,要不然,为何三年了,也还没怀上孩子? 一脸疲态的夏婉音回到了自己的紫芍苑。 才刚一进房,候着的的丫鬟妙蕊就匆忙将门关上,轻声问道:“姐姐,晚棠苑那边……可有察觉?” 她疲惫的摇了摇头。 另一个丫鬟,刚才跟她去的素芊替她回答,“应该没有,方才瞧那位雪夫人对姐姐还很是客气,倘若察觉了,必定就不会是那样了。” 夏婉音没说什么,妙蕊却点头,“说的也对!况且人都死了,连王爷也没查出什么,这事儿啊,应该就过去了,姐姐您也宽宽心吧,昨天一整夜没怎么睡,脸色都不好看了。” 夏婉音叹了口气,闭上眼揉了揉额角,素芊见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