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胎中之事,并无全然把握判断,不过……似乎更像是女儿的脉象。” “那看来妹妹要如愿了。”许锦荷笑了,笑中有隐隐的安心。 褚雪看出她表情的变化,只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宋琛却开了口,“男女都好,都是朕的孩子,母子平安最重要。” 仿佛被旧事重提一般,许锦荷的眉间微有一跳。 李姣云打趣道:“若当真是位公主,皇上可就又多了件小棉袄了。” “嗯。”宋琛点头,起身去寻他现在的这件小棉袄,“宁宁,父皇带你出去,看哥哥放炮。” 小人儿马上扑进怀里,父女俩披上斗篷,走出了殿门。 约莫欢声笑语了两个时辰,毓合殿内的晚宴才结束,众人各回各宫,宋琛在去凤仪宫前,先去了趟福宁宫,打算再陪母后说会儿话。 耳听着宫外阵阵的炮竹声,母子俩心里各自感慨,刚喝了几口茶,只见女官宁鸢几步进了来,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太后问道。 宁鸢分别看了看两位主子,低头轻声道:“禀皇上,太后,永乐宫宫人来报,那位……殁了。” 太后眼色一凝,放下茶盏,道:“知道了。”转头看了看宋琛,暗自思量了一会,吩咐道:“明儿就是新岁,老话说,丧事不可过年,找几个人,趁着现在,葬了去吧!” “是。”宁鸢低头应声,却没有立刻动身,又道:“奴婢不敢隐瞒,但听宫人们说,那位,至死都在喊冤,说是,从来没有给太后您下过毒……您看此事,是否有蹊跷?” “她冤?”太后冷笑一声,“就算此次不是她所为,从前死在她手中的冤魂还少吗?哀家留她到现在,已是仁慈,她有何冤可申?若当真有冤情,就等九泉之下,向先帝诉去吧!” 见母后已然又被勾起伤心事,宋琛道:“照太后的意思去做。” “是。”宁鸢躬身退下。 待殿中重归清净,宋琛思想起宁鸢的话,也略有疑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永乐宫此次果真是被栽赃的? 他看向母后,欲求解,太后眼观窗外,淡淡道:“不是永乐宫,也许就是端妃,她的儿子宁王能安插人挑拨太子造反,端妃未必想不出这等栽赃嫁祸的手段。不过不管是谁,到了这种地步,能比死好受多少?” 是啊,夫君死了,儿子被圈禁,自己被幽禁,这种滋味,好过死亡吗? 宋琛默然,今日除夕,他不太愿意回想那一段日子。 太后也明白他的心思,便转移话题道:“方才宴间,皇后所提之事,当真也要考虑一下了。从古至今,没有几位帝王的后宫只有两三个人,况且哀家看,你也早就不去皇后与容妃那里过夜了,现在怡妃有着身子,你就当真不想再进新人?” 宋琛一笑,“方才儿子所言,都是真心话,现在儿子刚登基,很多事要摸清,接手,实在无暇他顾。至于什么新不新人的,儿子从来不太感兴趣。况且……怡妃现在有身子,还是等她把孩子平安生下再说吧。” 话说到这份上,太后也就不再多劝了,点了点头,接他的话道:“怡妃是头胎,娇贵些也难免,无论如何,要让她好好生下来,哀家也会替你看着些。” “多谢母后。”宋琛微笑道。 窗外传来一阵遥远的炮声,母子俩抬头,共望向遥远的夜空。 ☆、第60章 元夕 年初一早起,趁着洒扫的宫人进出殿门的空当,褚雪惊喜发现,老天爷昨夜应景,趁众人入睡之时,竟给京城铺了厚厚一层白绒毯。她来到殿门前,放眼望去,院子里的花木都被白雪覆盖,远处的宫墙琉璃瓦,也均是银妆素裹,美不胜收。 如月在厨房为她煮粥,瞧见她立在门口看景,贴心的绮静忙拿着厚斗篷过来,一边替她披着一边道:“主子现在双身子,更要注意呢,若是冻坏了腹中皇子,咱们整个裕芙宫可都赔不起啊!” 褚雪笑了笑,抚了抚圆鼓鼓的肚子,道:“是啊,现在就他最金贵了。” 往屋里走了几步,她想起件事,吩咐绮静,“叫富贵来,今儿年初一,本宫给你们封红,咱们也讨个吉利。” “是。”绮静笑着应声,赶忙去寻裕芙宫的总管富贵。 因宫人们多,褚雪就只当面赏了贴身的几个,其他的,都交由富贵去分,当然,给富贵的也是最厚重的一份,自打来了裕芙宫,富贵诸事料理的不错,担得起这一份厚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