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贵这才如实相告,“奴才听见御书房里,有几位大人在跟皇上禀报,说因南方近来天旱,乡间有人造谣生事,说,说主子您是妖后惑主,逼害太子祸国殃民,是惹怒了上苍,才招来天灾……” 殿中人们都吃了一惊,富贵也不敢再说下去,抬眼悄悄瞥了瞥褚雪的脸色。 褚雪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但惊讶过后倒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怒气,只冷笑道:“这种事都能联系在一起,还归咎到本宫头上,真难为那造谣之人了!” 富贵忙劝道:“主子,偏远地方的愚民孤陋寡闻,眼下又遭了灾怨气没处发,趁乱起哄罢了,京城跟近处的地县哪里不是人人赞您的贤名?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褚雪叹道:“如你所说,既然是愚民,眼下又受着灾,本宫还能跟他们计较不成?罢了,时候不早,都歇着去吧。” “是。”富贵退了出去。 抬眼瞥了一眼殿外,只见上弦月高挂,洒下一地银辉,院中的那树杏花正要怒放,隐约传来芬芳。她起身吩咐,“备水吧,本宫要沐浴。” “是。”立刻有宫人前去准备。 她宽了衣进了浴房,氤氲热气终于让人舒缓几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意顺遂,你的位子越高,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罢了。自己这个皇后究竟做得如何,宫中人有目共睹,她的夫君婆母清楚便好了,至于那些毫不相关的外人,随她去吧。 美人浸入热水,解去一身疲惫。 闭目养了一会神,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只以为是雁翎,便也没去瞧,直到耳边一阵窸窣响动,她才隐约觉得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看,平静的水面顿时一声响,溅了她一脸水花,她赶忙睁眼,正瞧见几日未见的男人也进到了浴桶,满眼含笑的望着她。 美人的脸被热气蒸的绯红,惊道:“皇上,您怎么过来了……”又想起两人现下的形容,一时羞的说不出话来。 宋琛伸手去捏她的下巴,笑道:“朕忙了几天,没想到一来,雪儿就送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咬唇看他,目光娇嗔妩媚。 已经孤枕独眠了几天,眼前又是这般美景,男人的血沸腾起来,微微俯身,去吻她的唇,她倒也不扭捏,抬手环住他的脖颈…… 耳边传来剧烈的水声,隐约还有皇后娘娘的娇喘,守在浴房门外伺候的几个小宫女顿时都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夜深人静,回到榻上的两人都还有些精神,相拥着说话。 “朕这几日冷落了你们,孩子们有没有想父皇?”他问。 “当然了,今日晚膳时还说着呢,安安和乐儿都问,瑄儿还想去给您请安呢。”她笑道。 提起可爱的孩子,他脸上浮起笑意,叹道,“这两天太忙,不过过几日就好了。” “南边的春旱有对策了吗?”她抬头问。 他点头,“先从国库调拨余粮钱款赈灾,倘有不够,再从临近州县调拨,先前因打仗,疏通通济渠的事儿耽搁了一阵,正好断在今次受灾的地方,等缓过这阵,马上重启。等全线疏通,就不会出现今年的境况了。再有,其余几个地方,闲暇下来也还是得提前筹谋……”他抚了抚她的手,叹道,“若能多几位亦承那样肯居安思危,多为乡民谋福祉的地方官,今后这样的灾情,也能少一些了。” 亦承是褚健的字。听他这样夸褚健,褚雪替兄长谦虚道:“能被皇上赏识也是兄长的幸事,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怀才不遇呢,只是因为出身不好,就失去了许多上升的机会,既是他们自己的无奈,也是社稷之失。” 这一点正说到了宋琛的心坎里,最近几年朝中新旧更替,身为君主也隐约觉得人才匮乏,其实大齐泱泱大国,难道真的会缺人?他不以为然,归根结底,还是现下的选拔任用有弊端,因此他已下定决心要改变这种局面,从每年的科考到各级官员任用,都要进行一番改革。 默默听宋琛说完他的打算,褚雪赞道,“臣妾虽然不懂前朝大事,但相信皇上此举定能振兴朝纲,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