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夜起缠在心头的一些情愫似乎也淡淡散去。 她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时谨。 时谨对人的态度变化何其敏锐,立时看了过来。 “殿下您有王妃吗?” 时谨神色淡淡:“王妃三年前薨逝了。” 薛池点点头,从他怀中站起,这一回他并没有拦她。 薛池心道,两人的成本是不一样的。 她若动了心嫁了他,是一辈子。而他若动了心纳了她,不过多收一个人。 这么不对等! 她退开几步站定,福身下去:“殿下容禀,臣女原先确实不知‘时谨’乃殿下名讳,闹出误会来。其实臣女有过誓言,一不做人妾室,二不做人填房,只做元配正室。若有人强逼臣女违誓,宁愿一死。” 若她聪明一些,自然不会选择这样直接生硬的方式。但她毕竟年纪不大,胸中一股气冲得她不吐不快。 时谨静静的看她,微微眯了眼,隐有讥诮之色。 薛池心道他难不成将自己当成了以退为进,贪心不足觊觎正妃位置的人?顿时便有了主意。 只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适,嘴上说着“殿下有大量,还请原谅臣女。”眼睛却斜斜的去抛了个媚眼给时谨。 时谨见她眼角和抽搐一般,顿时一怔。 薛池见他反应,暗道只怕切中了他的脉。 他这样的人,予取予求惯了,老子天下第一号。是以自己之前的推拒,恐怕他还玩得兴起。现在自己同别人一样俗不可耐了,他怎么还会强留? “殿下,臣女可是绝对绝对不会做妾的。”一句话放软了八度来说,一边还轻轻的跺了跺脚。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我想做王妃! 时谨慢慢的抬起了手撑在脸上,遮住了下半张脸去,眼帘半垂着,只余一线虚盯着她看,却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薛池再接再励,含幽带怨的睇着他:“我们便两相忘,各自安罢。” 这话一出,薛池便觉空气一凝。时谨虽然虚着眼看她,但她却觉这眼神比他睁着眼还要有如实质。 远远的突然传来一声唿哨,时谨放下搭在脸上的手,站起身来往外走。 薛池忙做痴缠的样子去拉他袖角:“殿下!” 时谨回头一瞥,目光说不出的古怪,声音轻忽:“你也算有胆气了。”说着自她手中抽出袖角,往外走去。 薛池惊疑不定的立在当场:这是分手了吧?他最后都不大愿意搭理她了呀!也许人家话就是说得没那么明的,讲究含蓄嘛! 又叹了口气:这手分得,火箭速度啊!还好只是被人家给帅了一脸,并没有真正动心,可算是止损了! 待她走出亭子,就发现有两人从暗处走出,拱手一揖道:“殿下命我们送姑娘回房。” 待薛池在他们的护送下回了院子,这两人一言不发退走。 薛池立着看了一阵才进屋,猛然想起她的小铜箱。 这可怎么办啊?她可没勇气再找他一次! 第二日老太太并没抢着头柱香,虽说是佛前众生平等,但供奉佛的和尚眼里倒有三六九等,把这头香让给一品定荣公家的老太太了。 融老太太面上不露,薛池偷眼看她嘴角有点儿颤,估计心里得是惊涛骇浪。 薛池见着山上还有禁卫,也只得老实的坐上马车,随众人一道返回融府。 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心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