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闻言曲膝道:“是。” 正说着,就有个宫人缓步走了进来,看了曹太后一眼。 曹太后不动声色,又选了张灰色的皮子:“这个好,水光滑亮的,一点杂色也没有,做个背心吧。” 闲闲的吩咐几句,才让人退下。 这时宫人才走上前来道:“太后娘娘,荣恩公世子爷已在偏殿等候。” 曹太后闻言微微颔首,扶着宫人的手去了暖阁,让人去把荣恩公世子爷请来暖阁。 荣恩公世子爷便是曹太后和小曹氏一母同胞的兄长。 如今爵位还在老国公身上,所以他虽不年轻了,但还是世子爷。 他生得很清瘦,肤色略黑,双目凹陷,精光湛湛如鹰隼,下巴略向外勾出。 他走进暖阁朝曹太后行了一礼。 曹太后向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们便掩了门鱼贯而出,另有心腹宫人在门外守着。 曹太后低唤了一声:“哥哥,怎么样了?” 曹培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他醒了。” 曹太后一时无语,指头狠揪了炕沿的流苏一把。半晌才道:“……可处理干净了?” 曹培点头:“拿给那县令的看腰牌还是先帝时期江南提督病逝后朝廷回收销毁时被有心扣下的,这县令被唬住,根本无心细辨。与事的一众人被禁卫追逐无法脱身,臣索性都处理了,太后安心,已掐了线,无从追查,并没落下证据。” 曹太后冷冷一笑:“哥哥,你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那里需要什么证据,心里认定是你,那便是你了。他只是一直未向我们母子出手而已。” 曹培顿了顿,迟疑道:“娘娘,摄政王如果想要这皇位,易如反掌。然而他却从未……娘娘何不安心等候,等皇上大了,许是摄政王当真会还政于皇上。便是不还,到时皇上年纪正好担得起事,又终归是正统,总比如今草率行事要好。” 太后声音尖锐起来:“哥哥此言差矣!他怎么会还?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怎么会还?如今先帝留下的老臣还有支持正统的,但越等下去,一切握在他手中,他便越坚不可摧!如此关乎身家性命,无上尊荣的位置,怎么能等着别人来施舍?” “明明哀家是太后,儿子是皇帝!手下却连数十个顶尖好手都网罗不到,动作稍大就会被他发觉,只得向他国借人!难得大好的机会,这回伏击他的十数人若中用一些,岂还会让他醒来?稍有些本事的都归伏于他,我们竟无人可用,这还是太后,是皇上吗?” 曹培任曹太后发泄了一通,这才另提一事:“下臣听臣母说,妩儿被人掳了,臣母着急上火的……” 曹太后伸手一拍案几,咬牙切齿:“原先哀家就说过,再关她们一阵子,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偏偏母亲要明里暗里给融家递话,融家也是自作聪明,真将人接了出来,如今成天是非不断,尽惹些麻烦!” 曹培知道她接连失手,暴躁难抑:“臣母年纪大了,又确实心疼外孙女儿……”他原先一直在外,从没见过这个外甥女,只知母亲喜欢得紧。 曹太后捏了捏眉心,语气低落下来:“哀家会让人暗中留意。” 她挫败的叹了口气,曹培却心中翻涌:早不该被荣华迷了眼,越陷越深。 ** 融府中一片愁云惨雾。 融妩失踪,融语淮也失踪了。 因摄政王令人传话,融家甚至不能大张声势的寻找。 不说融妩是拴着小曹氏的缰绳,是太后的侄女。融语淮可是融家的长房嫡孙! 融家老太太嘴上不说,实际上几房之中她最疼爱M.xIapE.coM